平康帝沉默许久后问道:“夏德全, 你说……太子知不知道那人是女真王子?”
虽是对太子失望,但平康帝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太子不是真和女真人勾结起来,倘若太子当真和女真人勾结起来,这就不仅仅只是背叛他这个父亲, 而是近乎于背叛大晋朝了。
前者, 他还能容得下;后者却是天地不容。
夏德全也跟着沉默了许久,最后叹道:“老奴想太子并不知那人是女真王子,不过那怕太子先前不知那人是女真人,之后也该知道了。”
沈幕僚虽然活脱脱是汉人的模样,但日常相处下来,不可能半点也不露馅, 他方才审问了一番,有好些侍卫都察觉到其骑术之jīng,可说是他们之中最出众的,一介书生,能拥有这么好的骑术,怎么能不叫人起疑呢?
太子要真是什么也瞧不出来的楞头青,也不可能稳稳坐住太子之位这么多年,既使先前不知道,相处了好些年下来也该猜出一二。
再想想太子明明有那么多可信任之人不用,偏生让沈幕僚安排破堤之事,只怕也是打着想之后把破堤之事推到女真人身上的念头吧。
平康帝沉默许久,他先前也猜出了几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有那一点对不起他!”平康帝沉痛道:“他生而克母,但我仍将他立为太子,生怕继后教坏他,亲自把他带到乾清宫中养活,既使是宫中最艰苦之时也没有苦到他一丝半点,他的食衣住行甚至都还在我之上,而他竟然是如此回报于我!?”
再想想先前的打算,平康帝越发觉得自己对太子多年来的教养全是笑话,“亏我还准备回京之后便传位于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