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两只前爪抱着一大块肉,猪肋骨在它的长牙下咔嚓咔嚓地断折,就像吃手指饼干那么容易。

菲比把脚收上来一点变成盘腿坐着,以避免它真的把血沫或者碎肉溅到自己腿上。“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魔法的隆冬,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你也感觉到了吧,魔力在震荡,它们变得时强时弱,有一些邪恶的、阴暗的东西从地底爬了上来,原始不驯的力量,远比黑魔法更可怕。和它比起来,神秘人都显得不值一提了。”她叹了口气。“也许我该写信给爷爷或者邓布利多教授,他们懂得更多,他们总是懂得更多。”

奥兹从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吼声,长长的尾巴像无趣时的猫儿一样垂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菲比:?????

“你让我向梅林祈祷?”她大声说,要不是龙儿没有耳朵,现在她就想揪它耳朵了,“你在嘲笑我们巫师吗?别吃了,你给我说清楚,向梅林祈祷是什么意思?”

澳洲蛋白眼风卷残云般吞下最后一块肉,把她丢到地上。菲比不服气地伸出两条手臂抓住它的脸,瞪着它没有瞳仁的眼睛。

但几分钟后她就觉得和龙较真的自己实在太蠢了。

......

气鼓鼓的菲比决定对外散发一下爱心。

下午出门的时候她带着一袋子罐头出来,被缩小的罐头揣在口袋里还真有点硌得慌。

对她来说,新认识的动物朋友们中,大T好吃好喝地被供在土豪家里短时间内估计是见不到了,红屁股自从那天捉虱子被刮掉三层毛之后也对她露出明天让你高攀不起的高冷乡村总裁脸,找了迪仔三四天又总是没影,她想了又想,干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罐头去找趴下就半天不挪窝的灰猫。

但奇怪的是原本应该趴下就半天不挪窝的灰猫竟然也不在自己的御用垃圾桶上。

菲比在小巷里前前后后找了几圈,还把桶盖都掀起来,扒着往桶里瞧。忽然她听到小巷的尽头有什么响动,便松了口气,提着塑料袋往后走。

皇后区本身不是什么治安特别好的街区,刚过完劳动节没多久许多地区还爆发了游/行示威活动,被抽调去重点地段后导致的警力不足以及超级英雄们的自顾不暇给了罪犯们可趁之机。道理她都懂,但当菲比绕过一大堆垃圾桶看到一具被砍掉脑袋的尸体时,还是几乎呆立当场。

所幸多年在外的经验让她下意识地做了面对危机时唯一一件能保护自己的事:她披上了一直带在身上的隐形衣。

血液顺着石头的纹理往外流淌,所以人的血确实有那么多,就像一个破碎了的水袋。在她面前,在血泊里,有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家伙正半蹲着掏受害者的口袋。菲比屏住呼吸,不敢动作,一片寂静里除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只听到凶手的碎碎念:“这些任务对象一个比一个穷,哥们,作为一个黑帮头目,你这么穷是不是有点违反定律了?”他越掏越急,最后恼火地低吼一声,往墙上连开三枪。“操!我的世界真他妈见鬼!这是平行宇宙吗?”

菲比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点,不让流过来的血碰到脚底暴露位置。但恼怒中的凶手竟然立刻往这个方向看来,当他举起枪时,枪口的硝烟还在飘散。

她握紧了魔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枪。

空气仿佛凝固了,凶手歪着脑袋,扣着扳机的手指似乎就要有什么动作,然后——

一声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