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终于敢出来了。”
姜竹用力拉着他的衣袖,道:“你出来做什么!”
“我不能躲在你身后,看着你送死。”李必转过身与她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意在让她安心。
姜竹在他身后抓紧了腰间悬着的刀柄,一言不发。
龙波再怎么说也是凶徒,有时寄望于凶徒的仁慈,又何尝不是一种愚蠢。
龙波嘴角似是露出嘲笑的笑容,对两人身后看守靖安吏的手下挥挥手,立刻有人提着靖安司的一个吏员的衣领,将他压在桌上,用刀横在他脖子前。
龙波懒洋洋地开口道:“名字?”
那人咬紧牙关不肯开口,龙波嗤笑一声,他的手下立刻抬起手将长刀插/入靖安吏的腰侧,靖安吏惨叫一声,这才颤颤巍巍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必被龙波的言而无信起得浑身发抖,他颤声开口道:“你说过让他们活的!”
龙波不言,只是挥挥手,他的手下立刻杀死了那名靖安吏,又在挤在角落的靖安吏中提出一人压在了桌子上。
“你说过让他们活的!”李必忍不住上前一步,双唇微颤,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龙波笑了笑,道:“蚍蜉。”
姜竹将李必拦在身后,对龙波道:“尊驾拿我出气就好,何必难为这些靖安吏,他们都是有妻子、有家室的人,杀了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只不过会惹上麻烦罢了!”
龙波笑得随和,最终吐出的却是冰冷的话语:“我虽然不介意在你身上讨回公道,但你的男人执意想要保护你,我尊重他,也不好难为你,让一个想要毁掉长安安宁的人放过你们,难道不是痴人说梦吗?”
李必愤怒地注视着他,双拳紧握,但又无可奈何。
姜竹拔出腰间的横刀,道:“我愿与你对决,只要你能放了其他人——”她顿了一下,补充道:“靖安司所有官员,包括李必。”
龙波微微挑眉,道:“我不喜欢杀女人,何况你是陇右人。”
“这由不得你我。”她手中挥刀,狠狠地劈向龙波。
龙波对其他人摆摆手,用手中骨朵格挡姜竹的招式,似乎游刃有余。
李必知道龙波行事凶狠,他又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姜竹,只能厉声道:“住手!你不能伤她!”
姜竹曾经跟着陇右的老兵学过几招,只觉得龙波出招熟悉,只依稀猜测他应该是陇右人,要不就是跟着陇右人学过几个招式。
李必看着两人过招,不由有些紧张,只能跟着两人的动作移动。虽然姜竹暂未落于下风,但她毕竟是个女子,气力上就不如男人,这样一直下去必然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