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辉月冷静地喝了口酒。
她现在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直接拿出照片找这里的经理逼问,第二个是掀桌子把这间会所光鲜亮丽背后的黑暗面引出来试试水。
两个办法都有一定的概率性,菅原辉月决定双管齐下,说不定疗效更好。
于是,在掀了三张桌子,砸了五瓶酒之后,Miroir后台畜养的黑西装男终于出场,辉月少女如愿被抓走,扔进了一间别墅的地下室。
黑西装们动手时,辉月抵抗得过于敷衍,一群身高体壮的男人压根没把她当回事,连她的手脚都没绑就直接扔进去关了门。身后的大门一阖,再漏不进来一点光,整个地下室黑漆漆的,辉月从地上爬起来,手在靠近门口的墙壁上摸了摸,没有摸到开关,这里面似乎连灯都没有装。
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了细碎的呼吸声,地下室里似乎不止她一个人。她从裙子下摸出绑在大腿上的手机,解锁看了一眼屏幕,理所当然地没有信号,然后她打开手机的手电举起来往四周围晃了一圈。
画面映入眼帘的瞬间,她的呼吸滞住了,地下室的凉气顺着脚踝爬上来,让人心口都泛出冷。
灯光所及之处,靠着墙壁立着的巨大铁笼在黑暗中显形,笼子里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朝她看过来的不是需要防范的野生动物,而是人,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原本应该像花朵一样妍丽的女孩子,被冷铁和黑暗框在方寸大的空间里,毫无尊严地裸露着身体,眼中的生气仿佛也被黑暗浇灭了,迎着手机白惨惨的灯光,像一个个麻木的木偶人。
她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光明了,被手机灯光乍然一照,刺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但却没有一个移开视线,全都小心翼翼地攒紧那点光明不舍得眨眼。
菅原辉月表情褪去了,她的脑海里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像感叹又像诱哄。
“愤怒吗?”
菅原辉月面无表情地“啊”了一声。
愤怒啊,愤怒得恨不得引来业火把这整间别墅从内到外洗个干净!
脑海中那个微哑的男声继续轻柔地笑了。
“小生跟大人一样愤怒呢,所以您要不要……”
“死狐狸你给我哪儿来的死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