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送轰焦冻挺拔的背影走入教室,顺便带走大部分目光,上理真知面上表情不变,心底却终于松了口气。
帅哥谁都喜欢,上理真知自认为也是个喜欢看脸的俗人,但是轰焦冻这种款式她是真的吃不消。
虽然轰帅哥一直很有礼貌,气质中沉淀着深入骨髓的良好教养,话很少,且只要向他求助基本都会答应,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上理真知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轰焦冻的脾气其实并不好。他好说话,只是因为大部分东西他都不在意。
就好像他刚刚看到了自己穿着跟他同样的校服却问都没有多问一句。她敢肯定他之前并不记得自己,现在知道了自己跟他同校也没有什么表示。因为这些对他来言都不重要,不重要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她目前暂时不知道轰焦冻的这种不放在眼里是好是坏,她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是个十分十分不好应付的人。他像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冰原,层层冰川下面是汹涌的暗流,在深不见光的海底里面,绵延无尽的火山带被海水强行压制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就好像住在火山边上的人不知道末日什么时候会到来。
所以靠近轰焦冻的每分每秒,她都感觉到危险。
长长吐出口气,上理真知转身朝自己班级的教室走。没走出两步,有人搭住她的肩膀亲热地凑过来,“呐呐,没想到上理酱还认识轰君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她微微侧头看过去,是自己班上的女孩子,一学年也不会说几句话,现在却手挽着手仿佛跟她非常亲密。
不止是她,稍后进了教室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过来搭讪。
上理真知当然知道她们的热情是哪里来的,校草同学的那张脸非常招人这一点她早就有过充分认识。看着身边女孩子故作亲密的表情,她假装没看到那隐藏在虚假笑容后的嫉妒,把手抽了出来,淡淡地说,“只是帮别人带个东西。”
旁边被她拒绝了的女孩子有点尴尬,但大概是校草魅力太大,她闻言还是厚着脸皮继续问道,“帮谁?”
上理真知沉默了片刻,“他一个朋友。”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身边女孩脸上露出的明显惊诧,却不准备再多做解释,虽然她非常理解他们的惊讶。
全校都知道轰焦冻没有朋友,就好像认识的人都知道上理真知没有朋友一样。
虽然曾经是有的,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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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午休时间刚过,下节课的老师还没来,刚被上课铃吵醒的学生们七歪八倒地趴在座椅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想要一睡不醒”的困顿气氛。
菅原辉月非常随大流地趴在桌上焉哒哒,眼睛半闭不闭想抓着老师还没到的空隙能多睡一分钟就多睡一分钟。她在家里休息了一个多星期,像颗被挪到温室里要风给风要雨给雨的花苗,被养得水灵灵的,咋一重回国三的烈日下,整颗苗都不适应了。
奈何虽然她想继续睡,但前桌同学却不太配合。
她原来的前桌桥本湘子被卷入博多事件被警察作为重要证人带走了,人虽然安全了,但一直没有回学校。后来辉月听说在她蹲在家里长蘑菇的那段时间,有人来了折寺中学把桥本的学籍转走了,她的桌子后来被班主任指挥学生搬了出去,菅原辉月回到学校后发现她的前桌人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