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坐在病床上,回头看到玻璃窗外闪起红蓝灯光,隐约间听到了警笛的声音。
他们还留在冰帝的医务室里,准备跟到来的警察解释旧仓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辉月有点发愁,这种灵异故事讲给警察叔叔听,他们会相信吗?
然而不相信也没办法,这就是事实啊。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也看到了,恶灵小姐的长相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种时候总不能说他们集体出现幻觉吧?
整件事里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影山茂夫打完BOSS还昏迷了,能讲出个“一二三”的只剩下了她和轰焦冻,辉月琢磨着跟仅存的小伙伴商量一会儿该怎么说。
她抬起头时只看到少年眼睫低垂着,目光望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她有点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轻轻挪到了一下自己的右脚,手心下意识按上脚踝。
“轰君?”辉月试探着轻声道。
异色发色的少年仿佛忽然从恍惚中醒过神,抬头看她。
辉月一时分辨不出他清淡的眸光中是什么神色,她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房间的门板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三声。
“笃、笃、笃。”
节奏不紧不慢,非常地有礼貌。
辉月和轰焦冻同时回头朝门口看去。
轰焦冻:“进来。”
房门推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进来,他的目光在房间中绕了一圈,最后落在辉月身上,唇边带着抹浅笑,“又见面了,菅原小姐。”
随着他进门,房间中的空气蓦地多出了一丝逼仄感,好像偌大的空间也装不下他的存在感一样。若有似无的压迫性气场随着他的走动铺开,占满整间屋子不算还在往外延伸。
辉月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虽然那人是无意识的,但像正常人站在国家总理面前肯定会紧张一样,她只是单纯地为这个人气场所摄,乖乖低下头,“您好,宗像先生。”
宗像礼司不紧不慢地进门,挺括的靛蓝色军装下摆沾了点室外的水汽。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形笔直的青年,在同样的靛蓝色军装映衬下,有着同样的西洋剑一样华丽又锋锐的气质。
菅原辉月老老实实在床上坐直,并且有些懵逼。牵扯到灵异事件,scepter4出面不稀奇,但是这件事有严重到要scepter4的老大亲自过来的地步吗?
宗像身后的青年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病床前,让他们的上司坐下,另一个人则是从立柜里找到了纸杯,走去自动饮水机前开始倒茶。
整套行为非常自在,自在得仿佛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一样。
辉月懵逼地从青年手中接过一杯水,道了声谢,再抬头时发现对面的宗像礼司一手撑着额角,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
“的确没必要由我出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疑惑太过一目了然,宗像室长似乎完全看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轻笑着解释,“但是队员汇报的时候提到了菅原你的名字,所以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了。”
没想过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菅原辉月端着水杯的手都抖了一下,受宠若惊……或者说用受到惊吓来形容都要贴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