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非常抱歉”,语气像是“赶紧去死。”
门口的人穿着黑色长袖上衣加牛仔裤,连帽衫的帽子盖住了上半张脸,一点褚红色的发尾从颈侧冒出来。他似乎并没有领会他的警告,甚至听到他的话后帽檐下的唇角轻轻挑了一下,“哦?”
大厅里写作服务生读作打手的成员比野犬还敏锐,嗅着这个似乎是要找事的动静纷纷停下了动作,目光不善地集体朝门口看来。领班作为这些人的头,混迹地下世界的时间最长,他紧盯着双手抄兜简简单单站在门口的人,不知为何读出了一丝危险。
他微微退后了一步,犹疑道,“这位客人……”
下一秒,门口的身影忽的一闪,骤然消失。大厅中的众人一惊,下意识地扭头到处找人。
“人呢?”
“在哪儿?!”
“等等,快看头顶,在上面!!”
疾劲的风声从天花板猛地砸下,现场顿时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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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最后一个反抗者脑袋晃了晃,双膝跪地,身体“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从他身体底下流出来染红了地毯,和其他方向漫出来的血迹连成一片。
会所里所有人已经全部在大厅中到齐,区别只在于死了还是暂时还活着。
最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领班跪在满室断肢残垣中捡回了一条命,他左手边是被一脚踢碎的大理石桌残骸,右手边是还剩下半口气吊着的同僚。地毯上的鲜血漫过来像条浅浅的溪流把他的膝盖也浸了进去,人体的温度散去之后,有种又冷又黏的诡异触感。领班浑身发抖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极力希望自己能够显得听话一点。因为不太听话的人已经死光了。
白色的球鞋踩在被血染红的地毯上,慢悠悠地绕过领班停在酒柜面前。中原中也的视线在密密麻麻排列的酒瓶中上下一扫,抬起手抽出瓶红酒。
方才还整洁干净的大厅里此时一片狼藉,他浑身上下却连衣角都没沾上半点血迹,站在酒柜前的时候身量笔挺,牛仔裤把小腿线条修饰得笔直修长,近乎欺骗式地洋溢出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青春朝气。
“这个酒,好像没喝过。”
他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调转脚步走到吧台,似乎是准备去找酒杯。
领班听到了“嘭”地一声轻响,是红酒开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