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里,辉月无端地有些犯困。
其实她昨天晚上睡得也不大好。虽然上条当麻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把床让给了她,然而被子还湿淋淋地挂在外面,房间里的温度也没到盛夏时什么都不用盖倒头就可以睡的地步,所以最终她是盖着上条当麻的外套睡着的。
还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偏偏一觉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时坐在她旁边的上条正在跟对面的小萌老师解释她的事,并且讲述了他对她来历的猜测。
明明是有关于她自己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提不起半点兴趣,反而在迷迷糊糊中注意到了一些跟正题完全无关的小事。
比如当麻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清朗中带着少年感,有一种他独有的坚定而可靠的气息,让人莫名地有安全感。
她的心忽然很安定,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趴在桌子上意识迷迷糊糊地就要坠入梦乡。
咖啡厅的门铃远远传来,吧台后的店员对新进来的客人笑着说“欢迎光临”。
她的意识好像漂浮在了虚空中,身旁少年压低了的谈话声,咖啡厅门口晃动的门铃声,温柔漂浮的音乐声,周围的一切声音汇聚成一只悠长的催眠曲,她正要陷入安宁的睡眠,温柔的曲调中蓦地半途跳出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坐在上条当麻身边的黑发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
“菅原?”
上条当麻原本以为她睡着了,忽然见她诈尸一样坐起来,吓了一跳,“怎么了?”
“唔……”辉月以一种梦游的表情在原地坐了半晌,然后站起身,“当麻,我去一趟洗手间。”
“哦。”上条当麻目视她走出卡座,往前转了两道弯,消失在视野拐角,然后他突然想起来,“等等,她知道洗手间在哪儿吗?”
“你操太多心了当麻。”小萌老师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冰咖啡,“就算不知道也可以找人问嘛,菅原桑又不是小孩子。”
“……说的也是。”上条当麻揉了揉头发无奈地笑笑,他略微顿了一下,还是把那句到了嘴边的疑惑按了回去——他刚刚明明是看到菅原辉月直接走的,好像知道洗手间在哪里一样,完全没有要问任何人的意思。
.
洗手间前的走廊里没有人。
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午休时间,店里的人本来就很少。
不知道算不算是件走运的事,毕竟如果现在有其他人走到这里来,一定很快就会察觉到异常吧。
但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对察觉到异常的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