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墙壁的奖杯和证书每个都在疯狂地嘲笑他。他的一切,或许说曾经的一切, 都很可笑。

狠狠锤了下厚实的窗户, 手上传来的痛觉都是迟钝的。

昂贵的手术,各种冒险的实验性疗法,无休止的理疗, 卑躬屈膝地去联系每个自己认识的医师。

没有!没有办法!

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个人也被自己赶走了。

不能站上手术台, 他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他什么都没有了。

“哈——”

无声地哀嚎了一声,他痛苦地用头抵住窗户, 压抑地粗喘。散乱地挂到脖子间的头发, 满下巴的络腮胡。倒映出来的自己看上去就像是那种急诊室里会把自己喝死的落魄流浪汉。

倚在窗边,他慢慢滑下去,抱住自己的头,把自己深深藏入阴影。

他是个怪物, 仰赖别人的同情才会存活的怪物。

华灯初上, 喧闹起来,和自己无关。他看着外面的景象,慢吞吞支起腿, 随便扯过一件不知道是不是能往外穿的外套,趔趄往外走去。

灌下不知道第几杯酒,斯特兰奇狠狠把杯子往桌上一磕,往前一推:“再来!”

垂着头,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拿过杯子往嘴里灌,晃了晃一滴都没有。紧紧皱起眉,他大声道:“酒呢!”

“抱歉,换班了。”陌生的声音,不是刚刚那个酒保,“先生你要什么?”

他迷迷糊糊睁眼看过去,眼前的人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啊——”短暂地惊讶声。

新来的人穿的衣服和之前那个人没什么区别,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惊讶什么。斯特兰奇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粗声粗气道:“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