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贾政皆不中用,贾琏方才为挡住番役,离得远救不得,眼看贾兰就要重重摔在地上。贾蓉咬牙乍着胆子扑上前抱住贾兰打了滚,哐当一声撞到楠木交椅才停下。

李纨吓得吐出一口血,趴在帘子前头,不能动弹。里头鸳鸯和琥珀,流着眼泪抖着手,伏在地上伸手死命的把她拽了进去。

北静王此时进来大厅,瞪了那司官一眼,往当中坐下,那司官拱拱手,也大马金刀的在下首入座。

等了半晌,荣禧堂大院子里已堆满箱子财物,各队抄家的都带有一个登记物件的司员,院中还有两个管总的账房。

锦衣府司官唤过一个总登记的司员进来,问:“如何?”

那司员拧眉道:“虽看着多,却是空架子。尤其贾政一房,竟比其侄贾琏院中还不足。”

北静王爷道:“政公清廉。”

那司员摇头道:“非是如此,贾政书房中字画古玩无数,可值几万金。偏其所居正院,清肃忒过。下官听闻这贾王氏执掌其府内中馈多年,难道竟无私财!连嫁妆也无?实是奇事。”

“这贾琏时任顺天府七品官吏,其家中尚且有七八千的家财。贾政之妻与贾琏之妻实为姑侄,如何比小辈不如?”

北静郡王叹一口气,令将贾政带上前问话。

那司官问:“你方才听到你房中所抄家资,可有话说?”

贾政道:“犯官不理家务,这些全不知。早几年是犯官侄儿承总管家,需得问犯官侄儿才知。”

贾琏不敢置信,只看向贾政。

锦衣府司官冷笑道:“你与贾赦确实并未分家,可这屋里的东西难道不是各家所有,还需得问你侄儿吗?劝你据实禀明了的好!”

贾政一头冷汗,讷讷道:“的确不知。犯官父祖遗产并未分过,唯各人所居住的房屋内的东西为己有。犯官二房人口多些,往日又时常进奉添补贵妃娘娘,故此,家资才不丰厚。”

北静郡王道:“此话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