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用处?”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是指那只万花筒写轮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比如说……有关鸢的情报,甚至是他的真实身份?”
“随你怎么猜测。”转生者又沉默了一阵。当他再开口时,细微的失落感已经从他的腔调中消失了。“我早就说过,假如召唤我是为了套取情报,你只会大失所望。”
“哈哈哈……”大蛇丸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想要让朔茂的儿子出卖木叶,我还没有天真到这种程度。”他收住笑声,舒坦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招了招手,“过来。”
在秽土转生的契约下,召唤者的命令是绝对的。尽管内心并不愿意,转生者还是迈开脚步,朝大蛇丸走了过去。他终于来到了灯光之下,身上的暗部制服一如生时,几道细小的裂痕从面罩下延伸出来,一直蔓延到那双属于亡灵的眼睛近处。
“我召唤你,可不是为了打探消息。干涉木叶与晓的争斗,只会把我自己也置于危险当中,坐收渔利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大蛇丸这样告诉他,“带土许诺在一切结束后把他的双眼给我,但我并不放心把这笔交易建立在木叶忍者的良心上面。保留你的血液样本,这是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出的决定……如果他出尔反尔,拒绝交出万花筒写轮眼,到那时你就会派上用场。即便没有意外召唤出替代品,在他们把你送回净土之后,我照样可以再次把你转生出来。”
“你就是我的‘最后手段’,卡卡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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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眼睁睁地看着鸢消失在了空间漩涡当中。尽管视线并不清晰,他却依旧能感觉到,对方在脱身的过程中始终注视着这边,仿佛在以目光向他发出质问:宁愿付出朔茂的性命作为代价,你也要让我死在这里吗?
在那一刻,鸢与朔茂,这两人的命运都落在了他的手中,全凭他一念之差决定生死。紧迫的时间并未留给他思考的余裕,带土被迫匆匆做出了选择。
可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吗?朔茂是在自知会死的前提下解放布都御魂的。他带着这把刀前来,目的正是拖着鸢共赴黄泉,给他的儿子陪葬。带土的做法却使他的觉悟功亏一篑,曾敲响七面雷鼓的他,即使留住了一条性命,今后也无法再站在战场上,亲手为爱子报仇了。
更为严重的是,带土放走了鸢,全世界的头号公敌。为了达成自己的理想,那个男人可以毫不犹豫地除掉任何阻碍,卡卡西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如果日后鸢卷土重来,甚至变本加厉,将整个忍界都拖入他一手制造出来的浩劫当中,那么这一切就都是他,宇智波带土的责任——
电流的嗞嗞声令带土回神,他茫然抬头,下意识向前望去。武士仍站在那里,但手中的刀已经放下,头顶的黑云也在渐渐消散。他身后的雷鼓在逐个黯淡下去,现在还亮着的已经只剩下四面了。
“布都御魂的重新封印需要一点时间。”纲手叹了口气,声音中有几分遗憾,又透出几分庆幸,“幸亏朔茂反应迅速,见鸢逃走便收回了力量,否则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