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一下空旷的四周,解雨臣把这个想法立刻否定,既然不会是在府里,那么车马费上就一定有体现,解雨臣默默记下车马费的名目和数额,只要改天出府时打听一下,就能框定一个范围,这些府里看不见的下人藏身的范围。
黑瞎子直到下半夜才回来,和他背对着背躺下,解雨臣本想装睡,却觉得不太对劲,黑瞎子太过安静了,呼吸声也没有入睡时的平稳。
他缓缓的转头看去,发现黑瞎子正在捂着眼睛轻微的发抖,解雨臣立刻起身,让黑瞎子枕在自己的腿上:“你怎么了——”
解雨臣想去碰黑瞎子的脸,却被黑瞎子一只手死死的捏住腕骨,解雨臣也由此看清楚他的一只眼睛,虹膜和瞳孔已经没有了界限和层次,只有一片浓郁的纯黑。
但下一秒,黑瞎子又立刻闭上眼睛,痛苦的捏住自己的眉心。
解雨臣的手腕被黑瞎子折的脱臼,一声脆响,黑瞎子神志似乎也恢复了片刻的清明,收回了阻止解雨臣的手。
解雨臣轻巧的把脱臼的环节接回去,尽量安静而平稳的把黑瞎子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回忆着他特地去学的缓解眼部压力和疲劳的按摩手法,按压黑瞎子的眼周的穴位。
黑瞎子在他怀里渐渐的停止了颤抖,皱着眉浅浅睡去。
解雨臣知道他的按摩根本没有什么用,黑瞎子能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因为他习惯了这种痛苦。
再来一次,自己依然什么也做不到。解雨臣轻轻把手掌盖在黑瞎子的眼睛上。
第十章 10
黑瞎子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瞎了,他睁开眼睛,依然是一片黑暗,他伸手试着去触碰自己的眼睛,摸到的却是一只手。
他听见解语花带着些沙哑笑意的声音:“我把床帐放下来了,但是还是有些透光,你的眼睛没关系吗?”
黑瞎子轻轻捏住他的手腕放下来,眯着眼睛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枕着解语花的腿睡了一夜,解语花毫不体贴的抱怨:“你突然枕上来,推也推不动,我腿都麻了,你今天得背我去和怡亲王他们喝茶了。”
黑瞎子笑着捏捏解语花的大腿:“不应该啊,这么硬都没把我硌醒?你帮我看看后脑勺有没有硌出两个坑。”
解语花冷冷的看着他:“早知道昨晚就应该把你扔下去。”
黑瞎子和解语花一黑一白的坐在茶馆的二楼,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昨晚的事情。
“听说盗郑亲王墓的是他亲孙子?”
“是啊,疯魔了,嘴里还喊着起灵起灵,都葬下去多少年了,起哪位的灵啊。”
“还不是过惯了锦衣玉食游手好闲的日子,如今变天了,就不知道怎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