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眼下的两块乌青,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昨天晚上似乎一直到凌晨两点还在给我发消息,今天一大早又被我的乌龙电话吵醒,想必是没有休息好吧。

心中不禁有些心疼,我暗暗懊恼自己神经粗,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害的他本来好好的下午休息时间还在外面陪我乱转。

狱寺和山本、了平此时都不在总部,我踌躇了片刻,打了个电话让蓝波下来接人。十分钟以后,穿着邋遢、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的少年出现在了大门底下,闭着一只眼嫌麻烦似的抓了抓头发,在我的瞪视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把纲吉架了起来,踢踏着拖鞋吃力的往楼上走。

我拿着包跟在后面,越看越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样,忍不住就说了他两句,让他别再总是熬夜打电动,好歹也是家族的雷守,也该学着替纲吉做些事了。

可谁知蓝波却很委屈地回头看我,说就是纲吉不让他接触家族里的事务的,因为觉得他年纪还小,要再过几年、最起码成年以后再说。

这确实像是纲吉会做出的事,我想了想,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好不容易来到了首领室,蓝波虚脱的将人往床上一抛,自己粗喘了几口气以后,便丢下一句“蓝波大人要回屋了!”,飞快地逃离了我的视野。

那模样就像是身后有头野兽在追,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想我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念叨了他两句吗,难不成这孩子的叛逆期终于到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纲吉突然动了下,口中发出了几个含糊的音节。

我没太在意,以为他是穿着外套不好受了,连忙凑过去帮他解马甲上的扣子,因为低着头的原因,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吸间喷洒在我头顶的吐息,微微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