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避开了长孙红的话题,无花不愿意多说,清栀也无心多问。
清栀轻声问道:“大师的伤,可好些了?”
无花手腕微动,用了上好的药粉,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还是会传来隐约的刺痛,似乎在提醒他,曾经在怀中的柔软腰肢,软的想含在口中的云雾,飘渺不知人间愁苦。
“已无大碍。”他缓缓道。
清栀笑了笑,颦笑嫣然,似乎是放下了心。
营地内的人群忽然嘈杂起来,无花看了一眼,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想必该启程了。”
刚刚说完这句话,白愁飞便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大约是去处理尸体的事情,衣上还沾着点点水雾。
白愁飞见到两人在一起,轻笑道:“看样子,你们似乎聊了有一会。”
无花垂眸轻笑,“不过聊了几句。”
白愁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着无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骑上了马,然后对着清栀柔声道:“你受了伤,今日与我同行可好?”
俊朗男人对着黄沙中的美人伸出了手,温柔又多情。
美人微微仰头,脖颈白皙而修长,她眼似含春波,轻轻一笑,能让世间男子都融化在她浅浅的唇角笑意里。
“好。”
无花的眼眸微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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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红的指尖有些颤抖。
已经日过午时,太阳暴晒下的黄沙炙热滚烫,一粒几乎都能将人灼伤。可她却跪在日头最毒辣的一角,低垂着头颅,即便嘴角干涸到发白,也不敢多言一句。
只因为坐在石台上的那个女人。
她没有想到,本该在龟兹国安心做王妃的女人会突然回来,虽说她是石观音的大弟子,还嫁给了她的儿子,但实际上她与石观音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更多时间还是曲无容跟着她。
其最大的原因,便是石观音不喜看到她这张脸。
即便没有她美丽,也不能忍受。
若自己不是嫁了无花,又顺心听话,只怕也会落得跟曲无容一个下场。
想到曲无容面纱下的容颜,长孙红心中就是一颤,指尖抖动的越发厉害。
台上的石观音正在尝着冰酿美酒,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口中,然后对着面前的巨大水镜微微勾唇,看着镜中的美人做出同样的表情,她的心情才稍显愉悦,转眸看向太阳下跪着的女子。
“行了,起来吧。”石观音满意的看着长孙红妩媚的容貌因为汗水颤抖失去了颜色,整个人畏畏缩缩,连最后的几分娇媚气质都消失,心中这才满意了些。
“无花呢,不是说回来了么。”石观音捏着葡萄,妩媚笑道:“许多日子没见到他了,可真是有些想念呢。”
比起更像天枫十四朗的南宫灵,明显随了她的无花是更加得石观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