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是一个没有办法放着身边的家伙不管的人。
“老师呢,你讨厌雪天吗?”
我侧过头去,微笑着望着他。
所有隐秘的思绪,终究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个人,并不应该被困在我的反复思量里。所以我也并不打算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告诉他,而是随意似的将最初的问题抛回给了他。
埃尔梅罗二世沉思了片刻,那漆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从一侧滑落,他侧过头来,视线在我的发丝上停留了几秒钟,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不,我也不讨厌。”他说。
不讨厌的,究竟是雪天,还是什么呢?
我并没有问,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隔着皮质手套,要过好一会儿才能感觉到男人的手心传来的热度。
过了片刻,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回握住了我的手。伴随着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宽阔的手掌拢住冻得发红的手指,轻轻拢在手心,而后缓缓握紧。那动作温柔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有着无比鲜明的存在感。
我们就这样肩并肩走着。看白雪自夜空中徐徐降落。
然后我们聊了很多事。
我们聊到了寄托给圣杯的愿望。
我说,我最想要实现的愿望,圣杯也无法为我实现。
他说,想要获得幸福这种愿望,寄托给圣杯是没有用的,因为人的幸福并不在他物之中,所谓的幸福终究只是个人的愿景,如若个人无法从心象之中得到解答,便也无法从虚无缥缈的概念中获得。
我问他,老师有想要寄托给圣杯的愿望吗?
他只是说,我想要实现的愿望,已经通过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