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裂开,向着四方坠落。
底下的人们的惊呼如此惶恐,却也如此的遥远。
遥远到,我什么都听不清了。
滴答,滴答。
但是,青雉的血沿着我的长刺滑落的声音,还是如此的清晰。
我的膝刺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的手也穿过了我的。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膝刺随着身体的震颤在青雉的腹部颤动着,似乎是因为这样吧,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
他问我。
我想要回答他,坏死的肺泡却无法吸进任何的空气。这让我的呼吸窒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啊啊,真是的,怎么忘记了呢?
我的肺腑已经被冻住了。
我靠在他的怀中,好一会儿,才勉强发出了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因为做不到。”
我笑着说。
是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只不过是,在我冲着这个家伙冲过去的时候,在我意识到我这一击一定可以杀死他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
——我杀不了这个人。
就只是,很单纯的,很简单的……下不去手而已。
你看,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对吧。
那就没办法了。
比起杀死这个人,我更希望他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