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不是这个地方旱了就是那个地方涝了,赈灾的粮食不知道发出去多少,可还是有不少受灾的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些高产量的作物可谓是送到皇帝的心坎上。

农政司的十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半天,搜肠刮肚回忆看过的农科书有没有类似的作物,半个时辰过去了都没得出个所以然来,一则确实没见过这类东西,二则基本都是半吊子水平,即便书里真有记录他们也不一定都读全喽。至于怎么种那是更没有章法。

话说这两个有些相似的块状物大不了蒸了或煮了,只要熟了想来就能食用。可这黄澄澄的棒子该怎么吃呢,这么硬蒸了煮了也不一定能吃吧,再说这东西恐怕不能顶饱吧。

此时农政司的大小官员还不知道这三样东西的量产,不知道土豆和红薯不挑土质,哪怕玉米也是,只要土质过得去就能长势喜人。现下只觉得这样的东西研究出种植方法也不一定有百姓愿意尝试去种,各家的地本就是有限的,好好的地种稻子麦子都不够,哪会有多余的种这些新鲜玩意儿。

皇帝看着农政司一群人各个皱着眉头没有章法的样子,即便一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这会儿也忍不住失望,这种无力感实在是太难受了。看这情形要是自己不发话,他们能一直这样挺下去,绝对不会有人愿意第一个出头。

“各位卿家可是有了章程?”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问。

这下大家跟立马按了静止健一样,如老僧入定般不再发声,方才的讨论仿佛都是幻象。大司农不得已只能率先站出来,否则皇上发怒了首当其冲的又是自己。

“回陛下,恕老臣愚钝,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作物,连食用之法也从猜度,想来这是极难得、极稀有的东西,这种植之法也得细细琢磨试验一番方可拿个初稿,妄下论断老臣担心平白糟践了这金贵的东西,还请陛下示下。”

皇上能这么重视,又召集了整个农政司的人前来商议,大司农觉得这三样东西绝对有价值,说它金贵不会错到哪里去。既然金贵那就不是一时能定下章程的,更得小心谨慎不要出差错。

大司农这老货就是油滑,看似作了回答,实际又什么都没说,和皇帝期望的马上有个可行的章程差的太远。他不指望今日就把种植之法敲定,这不是解决事情,这是在为难人。可是好歹定出个计划来,比如准备如何试验,需要多少种子,需要多少人力,预计花费多久时间,有什么难处需要帮着解决。

可一样实际的也没提,这一推四五六的本事真是见长,皇帝索性也不指望这些人能有什么新鲜有效的提议。既然你们没想法,那朕给你们提想法,你们照着办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