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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在阴阳寮正门前的空地上,水门的切腹仪式如期举行。
众目睽睽之下,身着白丧服的水门跪坐在草席上,一把短刀横放在他的面前。一袭黑衣的卡卡西站在他身后,脊背笔直,双手握着那把赫赫有名的白牙,刀尖斜指向地面——身为阴阳寮中唯二出身武家的人,在父亲死后,他的剑术也是水门传授的。
他头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露出痕迹鲜明的伤疤,以及那只受到妖气侵袭、变为血红的眼睛。
“时辰已到。”被天皇派过来监督全过程的良直慢悠悠说道,嘴角冷酷快意的笑容被掩盖在折扇背后。
“时辰已到!”站在一旁的武士高声重复。
卡卡西垂眼看着跪坐在身旁、已经将短刀抽出刀鞘的水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永别了,老师。”他低声说,将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来日,我也会和鸢好好做个了断的。”
映着正午炎阳的利刃猛然挥下。
……
半月后,旗木卡卡西就任阴阳头的消息在平安京内外传开。与此同时,天皇也向阴阳寮内引入了大量的播磨流阴阳师,并提拔他们的首领志村团藏任阴阳权助,与亥一平起平坐。和天文历法等各项皆有涉猎的千手流不同,播磨流专精妖怪退治,因此刚一进来便分走了不小的权力。从此千手流再也无法一家独大,但至少首脑之位仍是被千手的嫡系传人所把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然,在那一日御前对峙的细节流出之后,普罗大众对于这位嫡系传人的评价可就不那么友好了。
——那个旗木卡卡西,他可真是好心机呀。当年他的父亲犯下大错,整个家族遭到贬斥,只有他提前找好了水门公这棵大树,这才逃过一劫。后来他和内轮鸢一同拜水门公为师,两人难分高下,将来谁会继承阴阳头之位还不得而知;鸢是水门公的养子,说不定还更有优势一些。不巧鸢居然是个半妖,水门公也因此被迫切腹谢罪,这时他又跳出来落井下石,踩老师一脚撇清关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不,讨好了天皇,可不就坐稳了阴阳头的位置?
诸如此类的流言虽不知源头,却在京都流传极广,就连阴阳寮内都不乏风言风语。卡卡西对此充耳不闻,整日只是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好似被议论的完全不是自己一样。
他安之若素,倒是有一个人忍不住了。
一日,几个闲汉正坐在河边漫聊,话赶话就提到了阴阳寮的事。一人刚说了两句,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大喊:“卡卡西老师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纷纷转头望去,看到鸣人正站在河堤上,拳头紧握,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父亲从来都没有怪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