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把这个事情自然地放过,蹭了蹭三日月宗近的手,然后紧靠着对方的本体陷入了沉睡。

黑暗与梦境过后,余下的只剩下光明,那透亮的光芒将一期一振从睡梦中唤醒,他的意识还有些小小的迷糊,茫然地张望着四周,却发现自己被放在最靠近窗台的柜上,接受着来自阳光的照耀。

他将目光投向了门外,透过那半透和门,隐约可以瞧见三日月宗近坐在游廊上品茶的倒影,很好,看起来今天也会是如同平常一般的平静生活。

一期一振如此想着,刀身一动,缓缓地移到阳光照射更加充沛的地方,任由自己沉浸在这温暖的照射之下。

——啊,真是舒服呢,难怪三日月总是喜欢去游廊那里感知清晨的阳光照射。

并不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否出现问题,一期一振如此想着,缓缓地挪近了那窗口处,从而令自己的晒太阳之事越发成功。

“啊,是一期君。”一道细微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惊得一期一振连忙把自己的刀身藏回到柜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挪动,探出了一个刀柄,看向窗口处,只见那位许久未到庭院来的审神者少女正看着房中咯咯的笑着。

长呼了一口气,一期一振可真的是被少女的突袭般说话吓了一跳,整把刀都险些炸毛。

少女不打算继续逗一期一振,她转过头,朝着在不远处的黑衣人摆摆手,说道:“嘿,我想进去,可以吗?”

——咦?审神者进三日月的房间是需要向黑衣人请示的吗?

一期一振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思及这群黑衣人实际上就是一群实验人员,他也就不惊讶这个事情了,毕竟看管实验品不让他接触到过多的外界事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默默地把自己在柜子中藏好,免得黑衣人随意一扫发现自己的踪迹,虽然,根据三日月的说法,他已经推测出黑衣人们都知道自己的存在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少女似乎和黑衣人达成了共识,就这样直接从房间的正门走了进来,一期一振好奇地看着对方的入门,那和门的外面已经没有了三日月的踪影,也不知道是去了何处。

少女仔细地把和门关上,方才快步跑到柜前,将一期一振拎起,抱在怀里地坐到了矮桌前,伸出手指戳了戳装死的一期,说道:“真是的,怎么可以离窗口这么近?要是被发现了,那么三日月所做的那么多事不就是白做了吗?”

一期从少女的华中挑出了重点,一个是“发现”,一个是“三日月所做的事情”,很明显,少女还不知道这些黑衣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的事实,而三日月貌似之前为了掩饰自己的存在而做了不少努力,想来是不想要让自己也成为实验品吧?

他用灵视注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这位灵力微弱的少女审神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实验人员,这般单纯的性格,别说是做实验了,光是出门就容易被人骗,所以,三日月所说的“大人”不会是少女,只是不知道少女身为审神者知不知道三日月在接受实验的事情。

少女似乎只是随口一提,说完那句话后,她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嘟起嘴,有些小小的不爽地说道:“我进来之前,还专门跟我说什么‘请不要将三日月殿下的衣服弄乱,请不要随意地使用三日月殿下的茶点’,真是的,难道我就是来闹腾的吗?这群家伙太气人了。”

听着来自少女的抱怨,一期想起对方与自己的第一次见面,正是少女将三日月的衣柜里的衣物丢得满地都是,的确,那些最后都是三日月来处理的,少女貌似完全没有自己做错事麻烦到别人的意识啊……要不要叫她礼貌一些呢?

不过,相比起那些,一期一振更是确定了少女是无知者的事情,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推论,少女应该是属于三日月的审神者,提供了灵力,但是却被黑衣人们隔在了外界,只能够偶尔过来看看自己的付丧神。

并不知道一期一振已经在猜测自己的“前科”,少女嘴里还在继续吐槽着:“真是的,好不容易三日月能够让我有一个小时可以出庭院来这边玩玩,结果那个讨厌的混蛋居然把三日月调去做任务了,限制我们的相见机会吗?太过分了!”

一期一振不由得有些惊讶,看着少女的目光都变了一些,仅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出庭院来玩?而且,那个少女口中的讨厌的混蛋又是何人呢?难道是三日月口中研究不死的存在?很好,这应该就是我为了要和三日月在一起,知晓三日月所有一切所必须打倒的大boss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是刀身,又不是人身,有什么好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