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问点事,”我说,“父亲最近和别的家族走得很近吗?”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所谓的“朋友”很少。当年名正言顺的家族首领是他的兄长,他的身份来得不太光彩,也有不少人因着这层原因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疏远马里诺家族。
被炸的车是父亲御用,炸车的人是冲着我来的,我能想到的最有条件对车动手脚的人就是父亲――虽然他的动机不太充分,但我想不出第二位人选了。
马里诺家族现阶段的势力分布比较诡异,在绝大多数人眼里,我是被划在哥哥那边的。父亲想搞死我的原因也无非是觉得我和哥哥联手会令他陷入危险,而哥哥是他选定的继承人,能拿来开刀的也确实只有我这个从小就不亲的女儿。
以前他能杀掉自己的兄弟,现在他能杀掉自己的女儿,毫不犹豫。
唯一的疑点是他到底和谁合作了。马里诺家族没有人偶师,这年头人偶师跟幻术师一样精贵,花高价找人偶师买个成品好像也不太符合他的作风。
比起让他花钱,他更乐意自己从口袋里摸出枪顶着我的额头。
男人闻言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boss在外面有什么交往很频繁的朋友。”他是父亲还在争权的时候就跟在父亲身边的人,况且在“首领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这类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他也没有跟我撒谎的必要。
“……哈。”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对方狐疑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失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来谈谈别的吧,”我走到父亲平日坐的椅子旁边,将身体摔在皮质面料里,“我对某些东西挺感兴趣的……比如家族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