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抢救自己经常会露在外面的手部皮肤,我拆开了绑在伤口处的绷带。令人惊奇的是,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像是被涂上了什么灵丹妙药般全然愈合了,只留下一小块泛着粉色的柔嫩皮肤。想来再过几天,我的手臂就能全然长好了。

我的自愈能力原来这么强吗?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毕竟是长在西西里,从小到大我受过的伤可以按打计算,可没有哪一次能够如此迅速地愈合。

我瞪着那一小块新皮肤发愣。

客房的门被推开。异色双瞳的青年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进门前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先生。”我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大腿,确认六道骸的目光没有落在我的脸以外的地方后才稍稍放松了动作,“您下次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彭格列十世之雾歪着头笑了一下。

我想我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西西里岛的合法政府是与黑手党相生相伴的,而彭格列可以说是西西里几大黑手党势力之一。别说警察,哪怕是政府高官,该卖的面子还是得卖给他。

相比之下,我的威胁就显得干巴巴的,既没有恐吓作用也不能表现出自己抗拒的决心。

“你做噩梦了。”青年将牛奶放在我手边,语气平静。

“不算做噩梦吧,”我端起盛着牛奶的玻璃杯。六道骸的右手还没有完全收回去,我们的指尖在杯子表面轻轻碰了一下,又迅速分离成全然不相干的两个部分,“我梦见了……鱼。”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