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野真央其实并不很在意那个须佐先生家的患者的事情,但因为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在须佐先生端着药去到那家伙的房间的时候,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她本意也并不是想要听墙脚什么的,只是纯粹闲来无事,加上她很在意须佐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给她调上一碗蜜糖。
须佐先生当然也知道芽野真央就跟在自己后面,不过他也没有阻拦——在他看来,既然来到同一个屋檐下,见面也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不过他手下的那个名叫“无惨”的患者显然并不这么想。
虽然身子因为长年累月病痛的缘故而孱弱到不行,可那家伙却偏生了一副极其火爆的脾性,几乎是有半点东西不顺遂心意便立刻要大吵大闹一样。
可即使他再怎么闹,在须佐先生的眼里,也不过像是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想及那孩子悲惨的过去,须佐先生对他便总是格外包容的。
“有旅人来这里落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那孩子的声音里都透着虚弱,却还是强自怒斥着。
“无惨在这里住了这样久,姑且也算是这儿的半个主人了,既然有客人来了,主人出面迎接也算是正当的礼数不是吗?”须佐先生的声音却依然温柔而带着无比的耐心:“况且无惨也不该整日闷在屋子里,多跟些年轻人说说话,知晓一下外面的世界,不也——”
须佐先生的话音还未落下,屋内却是骤然响起了瓷瓦片碎裂的声音,那是愤怒之下的无惨抬手将盛着汤药的碗摔在了地上。
“这算是什么?是同情?是怜悯?”
无惨几乎是在怒吼了:“您也不需要用那种方式怜悯我,左右连您也觉得我活不过二十岁,又何苦特意让那些完全不认识的家伙来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