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瞒不过庆帝的眼睛。

“着急?”

“臣离京多日,日思夜想京中亲友?”

“哈哈哈哈,亲友?”庆帝转了一圈,复又搭上范闲的肩膀,“那老二是亲是友啊?”

范闲坦坦荡荡对上庆帝的眼睛,“二皇子是这世上对臣最重要的人。”

“范爱卿立此大功,朕当予你奖励。”

“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把老二给你吧?”

范闲心中一窒,“臣不解陛下何意?”

“哼!装傻!”这个掌握着帝国最高权力的男人从来都让人看不分明,他衣着随性,佝偻着身子,甚至很少发怒,却没有人不畏惧他。

好在他也不真是要追究这个问题,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范闲从大殿离开时,一身冷汗,陈萍萍同他一起离开皇宫,临别时似有话说,又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也曾真心悦爱一人,情若能自抑的话,又怎么有这么多痴男怨女?

范闲赶过来时,费介又在给二皇子施针。

李承泽很想跟费介打个商量,别折腾了,就让他拖着这样的身体瞎过吧,无奈的是,自从谢必安发现上次被骗后就不太听从他的指挥了,只要他一表现出对治疗的抗拒,谢必安二话不说就跪地上请罪,愁死个人。

费介一针下去,李承泽手里的床单便皱成一团,要不是病久了没力气,这床单估计就直接报废了。

费介已经见怪不怪了,算起来二皇子今天表现已经不错了,第一次施针时,他简直恨不得立刻跑到北齐去问问范闲相中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抬手准备下第二针。

范闲推门时就瞧见心上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哪儿还有什么闲心兴师问罪啊?慌忙隔到两人中间,而二皇子趁机将自己卷入被窝,脑袋都埋进去,动作之迅速根本不像传闻中卧床多日气息奄奄的病人。

“不是,师父,你干嘛扎他啊?”范闲没错过方才一闪而过满是针孔的后腰,心疼。

李承泽有了倚仗,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使劲点。

“不是你说的要让他看上去十分病重朝不保夕吗?我就是按十分病重给他治的啊。”怎么还落埋怨了?

“其实也可以不这么重?”

“那到底是重不重啊?”师父难当,费介算是看明白了,这俩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绝配!

谢必安糊涂了,这师徒俩唱的哪出啊?

范闲把李承泽从被子里抛出来,披上外衣,严肃了神情。

“你的毒是我下的,已经被我师父解了,你这几天还下不了床,是我师父故意用药拖着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