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换呗。”撞回去。

再撞,“这么坐以待毙可不是你啊。”

“那我该怎样?”撞回去。

……

李承泽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要不是面色红润有光泽,范闲都要怀疑他又回到初相识那“目中无人”的状态了。

俩人像小孩子似的在大街上撞来撞去,后面跟着个表情诡异的谢必安。

谢必安,人称冷脸剑客,面无表情是他的独特标识,认识范闲后却经常处于表情崩坏的边缘。他觉得自己不光武艺输给了五竹,表情管理也输了,说到五竹,确实好长时间没见了,下次遇见再打一架吧。

第十九章 拾玖

又三年。

庆帝有些坐不住了。

东夷战事且战且停,各有输赢,如今已陷入焦灼,北齐又蠢蠢欲动,欲兵合一处,共同对抗南庆。

上个月他斩了个大臣,这本是件寻常的事情,结果北齐庄墨韩的关门弟子竟写文为这大臣申冤,列了三十三条罪状,有理有据,文章在北齐和东夷广为流传不说,在南庆竟也引起共鸣,挑尖的那个被鉴查院做成意外死亡,结果这股声音不仅没有压下去,反而更为激烈。

他似乎被人摆了一道,他怀疑过那个有“小庄墨韩”之称的老二,可这手笔,又颇有当年叶轻眉的风范。还是说,那俩人早已勾搭一处狼狈为奸,这些年的明争暗斗只是做给他看的?

还有五竹,上一次被发现踪迹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叶轻眉那只箱子。庆帝猜,五竹已经拿到了开箱的钥匙,他愈发焦虑,这种令人讨厌的失控感。

可家宴上,一家人依然言笑晏晏,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太后没能挺过这个冬天。看着家宴上闹成一团的三个孩子,他竟然感觉到孤独,灯火喧嚣没有一处是为他的,太子死前的诅咒开始没日没夜的在他耳旁回响。甚至夜里一闭上眼,脑中就飘过故人们的身影,有时是他的两位伯伯,有时是李云睿和太子,更多时间他看见自己身上各处绽开血花,躺在漆黑的棺材里。

在战事全面展开前,他得做些事情,先把自家打扫干净。

次日朝会。

庆帝重申了当前战局的紧迫,着内库抓紧调拨钱粮支援,范院长亲自押送前线。

“这场战役已到了速战速决的时候,等灵儿回来,你们的婚事也该办一办了。”

李承泽心领神会,自范闲离京后与叶重的书信往来日渐频繁,明家,秦家,以及他之前豢养的私兵也都动起来了。

与此同时,庆帝亲赴儋州,在大东山神庙祭祀祈求国运昌隆,打算以身为饵,将隐在暗处的豺狼虎豹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