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日,林如海也知道贾琏给沈越送丫头的事儿,自是要问一问。沈越这才说了实话:“我离了扬州这么长时间,师母定是要让玉儿学针线,这次特意让琏二爷给寻了针线好的丫头,到时直接送到师母身前,哪怕指上两三个给玉儿,日后就可不用玉儿亲自动手。等我家里长辈认熟了以为那就是玉儿的针线,师母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给玉儿换人。”
“只在这些事上动心思。上次让你破的题可做了?”林如海骂不得恼不得,只好用功课压榨他。
“做是做了,只是先生休沐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带我去庄子里一趟?”沈越还有话说。
林如海只得问他要去庄子上做什么,沈越如实道:“年前的时候我就让林管家在庄子里一般建个花房——在府里也能建,总觉得有些招摇,不如建在庄子上,玉儿在府里住得闷了还可陪师母去散心。前次在近芷轩见那梅花,似乎就是庄子里出的,所以想请先生先疏散疏散。”
至此林如海已经无力再问他的功课,挥手让他快离开自己眼前。沈越偏不走,还问:“琏二爷把丫头送到了我府上,想是贾家的事儿有了一定,这样师母与玉儿去那府上,该没人敢小瞧了吧?”
“你师母是老太太的老来女,一向疼她疼得紧,有老太太在谁敢小瞧她们母女?何况我就在京中任职,总比被上司请回家中思过的员外郎官职高些,那府里的人但有点脑子,也不敢怠慢玉儿。”林如海觉得自己今日就不该让这小子进门。
沈越心知林如海太过乐观,等见过贾母如何行事才见分晓呢。又见林如海满脸嫌弃,更靠近些笑道:“说来太太定会把扬州的林管家也带来,两个林管家,先生可怎样安置呢?”
这还算件正事,林如海早有主意,却要看看沈越又要出什么妖蛾子:“正是件难事,你可有主意说来听听?”
沈越想想向林如海道:“若是先生不信这里的林管家,也不会让他一直在京守老宅。扬州的林管家随先生与师母外任多年,对先生与师母的喜好也都熟悉。所以若是师母与玉儿进京的话,自然是扬州的林管家用着更顺手一点。”
“那林立怎么安排?”两个林管家绕得林如海头疼,干脆直接问名字。
“把他赏给我吧。”沈越说得理直气壮:“那花房我还想如在扬州一样经营起来,正缺个好人打理。”
林如海有些不解:“可是府里给的月钱不够花?若不够只管说,我这里再补给你些就是了。”
沈越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先生是知道我的,平日并没有什么用银子的地方,只是觉得自己手里没点银子心里不安。”刚了结了贾琏送丫头的事儿,若让学士府知道林如海给自己月银,就不是沈太太生气的问题,是沈尚书或是沈信要请家法的问题了。
林如海倒是知道他这个臭毛病,举手虚点了他一下:“我与你父亲都不喜黄白之物,你和谁学的如此爱财?”
那是你,沈越心里暗暗吐槽,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只是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对房氏的银子比他多耿耿于怀呢。
吐槽归吐槽,要人还是得要,就这么一点点磨着,林如海到最后连往扬州送信的几个人一并给了沈越,对他只有一个要求,每三日破题做一篇文章来,不得敷衍。
这对沈越来说不算事儿,正事已了,又开始关心起将军府的事儿来。林如海除了给他加功课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将将军府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与他听。
贾琏自得了沈越的主意,便又厚着脸皮求到了张少卿门上。张少卿也拿这个厚脸皮的外甥没有法子,何况事关自己妹妹的嫁妆,怎么也不能落到贾母手里。
于是张少卿二登荣庆堂,还让贾琏务必将贾赦请了过去。贾赦见了前舅兄就如老鼠见了猫,只有装鹌鹑不说话的,不管张少卿说什么都是对,说什么都是好,说什么都是是是。
贾母本就理亏,现在人家再次登门气也跟着短。本想哭闹装可怜,可惜早见识过的张少卿只用贾琏已经袭爵,下任家主已定,就算贾赦兄弟还没分府,可是没有做叔叔的住到侄子正房、婶子替侄子当家的道理。
贾母又以贾赦拒不搬出东大院做说辞,人家张少卿直接就问贾赦将军府是不是只剩下荣禧堂和东大院两处院子?贾赦当然回答不是,于是贾政一房最后的居住地就变成了梨香院。
“三日,贾老夫人,三日之后若是你家贾政还不搬出荣禧堂给我外甥腾地方,那我就上顺天府状告老夫人你占夺已逝儿媳的嫁妆。”张少卿走前还给贾母放狠话。
没两日,林如海也知道贾琏给沈越送丫头的事儿,自是要问一问。沈越这才说了实话:“我离了扬州这么长时间,师母定是要让玉儿学针线,这次特意让琏二爷给寻了针线好的丫头,到时直接送到师母身前,哪怕指上两三个给玉儿,日后就可不用玉儿亲自动手。等我家里长辈认熟了以为那就是玉儿的针线,师母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给玉儿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