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听了向人再次谢过,说自己帐内还有没用完的水,就不出营地打水了,然后慢慢向着自己的帐篷而去——这个侍卫明显是在撒谎,就算营中确实没有水井,可是营中运水却不是从五里外的河边。要知道这营地住的可不是一般的兵士,你让皇帝喝河边运来的水,内务府疯了吧?
若是当今自己安排的侍卫,不该撒这样的谎,可若不是当今自己安排的人,不是应该去寻机杀了当今吗,怎么还留在京地之中?不管怎么样,沈越还是要远离这个明显有问题的侍卫。
现在营地里留下的可都是林如海这些文臣,沈越猛地一回头,发现那个侍卫还有看着他,便向着声道:“那位兄弟,起风了,麻烦找块小石头替我压一下画纸,石头不用太大,免得将画纸弄脏。等一会我回来,抽空也替兄弟画一幅像。”
那个侍卫见沈越回头的时候,也是一脸紧张,手已经不自觉的摸到了腰刀的刀把之上,直到听清沈越只是请他找块石头压一压画纸,才把手从腰刀上放下,向着沈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越还是慢悠悠走进自己的帐篷,放下帐帘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的手抖个不住。慢慢挑开帐子窗户的小帘,沈越大着胆子往营地里看了一圈,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走动之人,这让沈越的心又是一沉。
就算当今已经去行猎,可留守着的文官们还是要处理些政务,或者也该出帐活动一下身子。这样的不正常,沈越不得不担心林如海的安危。
可是这时走出自己的帐篷,沈越有些胆怯,总不出去显然也不现实——那个侍卫是看着他回自己帐篷的,若是他呆的久了说不定就会找过来。
沈越从自己带的行李之中,掏出了一把小匕首,用力在帐篷后侧划出了能钻出去的口子,小心看过无人之后,才慢慢爬了出去。
四下里仍是无人,竟然连巡逻的侍卫都没有出现,沈越沿着帐篷的边缘,悄悄摸到了林如海的帐篷处,小声唤了一声:“先生?”
“进来吧。”林中海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沈越提着的心这才算放下一半,可等他进了帐篷之后就又提了起来:帐篷里并不只有林如海自己,刚刚看着已经去追中箭之鹿的当今,竟然好好的坐在林如海的上首。
吃惊只在一瞬,沈越向着当今跪拜下去:“臣沈越躬请圣安。”
当今对沈越出现到林如海的帐篷好象也很意外:“你不是在做画吗,找林如海何事?”
沈越悄悄看林如海一眼,发现林如海也很紧张,并没有给自己什么暗示,只好硬着头皮道:“臣做画之间,发现侍卫竟然在不该换班的时候换了人,所以来请教先生。”
“呵呵,”当今向着林如海干笑了一声:“这魑魅魍魉之计,连沈越都骗不过,他们还以为能瞒过天下众人不成?”
林如海自沈越进帐心里就叫苦,现在也只好陪笑:“圣人圣明烛照,自不是区区逆贼可以算计的。”
“啪!”当今拍了桌子:“不,这些人已经算计了,还几乎就要成功了!”
沈越被说的有些发蒙,又不敢问林如海空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当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帐篷里,就听外头传来了喧哗之声:“圣上,都这个时候就请您不必藏头露尾,还是出来好生说说吧。”
这个声音沈越曾经在大明宫中听过一次,不由的脸色变得煞白,当今也看向沈越:“你过来的时候可是有人看到了?”
沈越坚定的摇了摇头,刚才他走的很小心,并没有人发现。不过外头还是一声声传来义忠嫡子的声音,然后他就变得不耐烦起来:“给我一顶帐篷一顶帐篷的搜!”
当今与林如海交换了一下眼色,原来刚才义忠嫡子不过是在诈人,他并不知道这百多顶帐篷之中,当今究竟藏在了哪顶帐篷里。
可是这样等着也不是事儿,这营地才多大?义忠嫡子明显控制了营帐的侍卫,用不了多久就能搜到林如海所在的这顶帐篷。深觉当今不能只有一手准备的沈越,向着当今叩首问道:“请问圣人,可有与护卫将军联系之法?”
当今从腰间拿出一个五寸来长的竹筒,道:“将此物点燃,自有人前来护驾。”
那你还不早点儿拿出来。沈越伸手便想接了这竹筒,不想林如海自己伸手接了过去:“还是由我去放吧。”
沈越一把夺过这个竹筒,开什么玩笑,现在已经可以听到那些人的脚步之声,留在帐篷里还能多保命一时,去放这个信号就直接被人发现了。林如海还想再争,沈越已经拿匕首继续在他的帐篷后开口子:“圣人与先生安坐,我跑远些再放,让那些人不至一下子猜出圣人在这里。”
沈越听了向人再次谢过,说自己帐内还有没用完的水,就不出营地打水了,然后慢慢向着自己的帐篷而去——这个侍卫明显是在撒谎,就算营中确实没有水井,可是营中运水却不是从五里外的河边。要知道这营地住的可不是一般的兵士,你让皇帝喝河边运来的水,内务府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