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这几日也是人人自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当今走后的第四日带兵进了京,不光围了皇宫还冲击了几处大臣府邸。又不知什么人带了别的兵解了皇宫之围,第二日整个京中除了几处浸了血迹的地面还没收拾干净外,好似一晚间的喊杀之声都是虚妄。
天子脚下的百姓自有处世之道,即是市面还算安静那就全做不知,只是减少出门的次数,也不串门走动更不闲聊泡茶馆——逞一时口快能痛快一时,谁知道会不会就此失了吃饭的家伙?
沈越在一片表面平静之中来到城门,却被守门的兵士给拦下了:“奉五城兵马司吕大人令,所有行人车马一律检查。”
五城兵马司守城门?沈越一面下车一面四下观望了一下,由着那些兵士对自己的车子里外翻看。兵士没有搜出什么,将手一摆要放沈越进城。
“查仔细了,别让漏网的贼人混进城。”一个小头目一样的人向着翻看沈越车子的兵士吼了一句,那兵士便要上前来搜沈越的身。
自己怀里可还有当今亲笔手书的几道旨意呢,本来不欲暴露自己身份的沈越,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官凭:“本官堂堂五品员外郎,配合你们查车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搜本官的身,就凭你也配。这位是太医院李太医,是奉了圣命出门办差的,你也要查吗?”
那个兵士被沈越的气势给压得动弹不得,小心赔笑道:“小人不知道是员外郎大人,请大人勿怪。”小头目也向着沈越点头哈腰。
沈越借机问道:“今日怎么是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守城,九门提督的人呢?”
小头目听沈越问的在行,到他耳边轻声道:“大人还是别问了,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来守这城门子。现在街上巡逻的,除了我们五城兵马司的人便是顺天府的,九门提督的人一个不见。”
那就是九门提督有问题了,沈越了然点头,从腰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来递给小头目:“那倒是辛苦你了。不知进城可还要不要再查,我是家中长辈病了急着归家,耽误起来不得了。”
五城兵马司与顺天府的职责相近,也管着城内的治安,不过他们平日里多在营中,不似顺天府的衙役们多在市面走动,也得不了什么油水。现在看着沈越递上的白银子,小头目的黑眼珠可不就红了起来,回答的越发详细:
“大人刚从外头回来,不知道这两天京里的事儿。”小头目神秘的向沈越道:“那晚上着实有几户大人家里招了贼,九门提督竟说不干他事,全是我们大人治安不力。也不知道怎么惹恼了沈学士,他老人家辅着大皇子监国呢不是,请了王命下了九门提督的差事。”
沈家受了冲击?沈越听了心下大惊,忙问:“那沈家可伤了人?”
小头目摇头:“并没听说伤了人,只听说沈太师受了惊,这才惹恼了沈学士。”
沈越顾不得再听他唠叨,向他一拱手便上了车,向赶车的叫了一声:“快些回府。”
那个小头目还在喊:“若是前头有人拦大人,那也是我们五城兵马司的兄弟,大人只提我刘伟的名字便可。”
沈越哪儿还听得见他说什么,一路上都在催车夫快些再快些。好在城内现在走动的人少,就算马车飞驰也没出现碰人之事,等车停稳之时,学士府已经近在眼前。
门子认得自家马车,见沈越跳下车早迎了上来:“二公子回府了,您怎么没……”
“太爷现在如何?”沈越不与他废话。
门子脸上就现出难过:“府里已经请了几拔太医,只是总没见好。老爷这几日都守在衙门里,早起大公子又请了位太医。可惜太医院里好太医都随着圣人春狩,留下的也都紧着宫里。”
沈越向李太医拱了拱手:“李太医请。”
这位李太医与沈超的媳妇李氏也是同族,一路上与沈越很聊得来,现在见他客气不由道:“本就是圣命差使,沈大人不必客气。”
二人进得晚晖院,倒把沈太太等人都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沈越不好直说沈太师中毒,只向她们道:“圣人得知太爷身子不适,优遇老臣,特意命李太医来替太爷诊脉。”
沈太太听了心中微惊,沈学士此次所以未随当今春狩,就是为了给沈太师侍疾,当今是知道的。现在沈越带着得了皇命的太医上门,是不信沈太师之病吗?
不过看沈越神色,分明是担心沈太师病状,沈太太稍稍放心,向沈越道:“你大哥在太爷跟前呢,你陪着李太医过去吧。”
原来沈太师并未在晚晖院正房养病,竟然一直守在自己的书房之中。见沈越带着李太医过为,老人家头脑仍很清醒,喝斥沈越道:“我不过年老体衰,你竟为此惊动圣人,可是为臣子之道?”
京中这几日也是人人自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当今走后的第四日带兵进了京,不光围了皇宫还冲击了几处大臣府邸。又不知什么人带了别的兵解了皇宫之围,第二日整个京中除了几处浸了血迹的地面还没收拾干净外,好似一晚间的喊杀之声都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