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清扫工具放在厕所里面的收纳间时,花子君从厕所的门穿到收纳间,倒着头看我的脸色。
“做什么?”我向下一瞥。
“你说的想死,是想要什么样的状态?”花子君好奇地问我。
我其实不希望他问我为什么想死,这是隐丨私问题。
所以,他从来不问的这点,让我乐意和他相处。
我其实有想过自杀。
我也有参加过一些自杀意愿者的聚会,主要场所就是远离我所在的城镇的池袋区。发起人是一个叫做奈仓的青年人,自称21岁,因为他太强调了,所以,我觉得他绝对不止21岁。举个例子,我有个小姨,她常年自称自己是青春活力的十八岁少女。我就会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十八岁加七十八个月。
聚会者会约在ktv之类的常见聚会场所。
我大概参加了四次,有点为了找不同的感觉一样,参加了四次,有三次都是在ktv里面。大家点着非常丧失的歌曲,摇着头唱人生失意,互相分享自己自杀了多少次,被人拦下来了多少次,然后大家就像是在吹嘘一样地拔高自己的自杀经历,又或者是丧到全世界人都欠他们的。
我觉得这种氛围太不适合自己。
自杀不是一种精神主义至高无上的追求,也不是一种说在同龄人口中特立独行的标识,没有什么可以来鼓吹,也没有什么可以来吹嘘。想死是一种状态,就像有人想活着一样,无法理解就是无法理解。
拜他们所赐,我已经认为自杀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了。
……
回到花子君对我问题上来。
想死,要的是什么状态。
这句话指的是想怎么死吗?还是说,死之后,想要什么样的影响吗?
我问完之后,花子君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那么细,懵了一下,继续笑着说:“都是吧。”
“我怎么死都可以,我不怕痛,但是我怕别人伤心,难过,这让我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能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就好了,就是从所有人记忆里面消失,没遇到我这个人,不会记得我。这样他们就不会为不存在的人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