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端着一碗还温着的汤走进房,见黛玉托腮发呆,不由问,“这几日园里各姑娘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嘴里多少提及这位纪王,连下面丫鬟都在议论,刚才我也瞧见了一眼,倒是个人模人样。”

刚进屋还在拍身上雪粒的雪雁听见紫鹃的话,扑哧笑了声,“我早说了,这个王爷可是个神仙似的人物,跟咱们姑娘一般,站在那儿,像是画上下来一样,没半点俗气。”

瞧黛玉还在走神,紫鹃走到雪雁跟前小声道:“就你会说,差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别提了,二奶奶手下的人都听二奶奶的,家中库房里有多少东西二奶奶心里门清,我们这地想拿,可不得到她跟前去求着,讨了个黑脸,我便回来了。”

回过神的黛玉见两人凑一起小声嘀咕,不问也知道大抵是什么事,低头看着桌上刚描的纸样,是打算给紫鹃绣帕子用的。

“姑娘——”

“你们不用再去自讨没趣,我便是病死了,也断不会求人,何况这不还死不了,看看你们,为着这一点事,遭了多少罪?”黛玉起身,紫鹃连忙又拿了一件衣裳给她披着。

“可是姑娘,你这身子,本就要用这些药养着,初进府时不久——”雪雁委屈道:“何况老爷去时,咱府上不知多少家底,哪里还见得半点。”

“你这说若让旁人听了去,怕不消一日,咱三就该从潇湘馆搬了出去,住到外面大街上。”黛玉看一眼雪雁,雪雁低下头,不敢再胡言。

不提便不提,但谁不是心知肚明,林家虽不及贾府富足,但好歹也是官宦之家,又仅有黛玉这么一个女儿,来了京城林家那些家底不全进了贾府的库房。

黛玉不让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只是她说不得,也想不得,愈想,心里便愈是不平。她已无依无靠,连贾府也不是她的依靠,说到底,宝钗的话倒是没错了,她有兄长和父亲,旁人是比不得的。

“这话我便只说一回,你们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姑娘,就不许再去讨人脸色。”

“知道了,姑娘莫气,雪雁不明事,说她一回该长记性。”紫鹃看黛玉脸色微红,心知是气着了,忙安抚,“寻常人家不也有生病咳症的,不也能好,咱姑娘有老天厚待,岂会好不了。”

雪雁的头埋得越发低,眼眶发红。

黛玉盯着外面愈发大的雪粒,眼前迷了一层白色的纱帐般,不过一道绿色身影破了这‘纱帐’往里走来,瞧清那人面貌,微蹙的眉头舒展开。

“怎冒着雪来了?”

“我再不来,瞧着你身边的两丫头是要让这府上的婆子丫鬟们欺负了。”摘下身上的斗篷,来人把揣着的手炉塞到黛玉手中,“瞧你,手又凉得像块冰,紫鹃,去多拿个盆火,冬日里难捱,还省那点炭作甚。”

闻言紫鹃笑着拉了雪雁一同去旁边耳房里取炭盆,走时替两人把门关上。

可算是来了个能让她家姑娘心头舒坦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幻言求个预收=3=《穿成了反派大佬他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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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传到了一本霸道总裁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