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黛玉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紫鹃,一开口语气软糯黏糊,“回家了吗?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
都这么晚了?以往亥时她都已经睡下好一会儿了。
“清醒了些?”
“困,不过倒是比刚才好些了。”
紫鹃扶着黛玉走到床边,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先把身上的衣裳换了,你瞧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闻言黛玉失笑,睁开眼任由紫鹃替自己换了衣服,中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真是太累了,往后要是再有这样的宴席,她还真相称病在家,可似乎往后更不可能了。恍惚间想起来今天纪远澜的话,那话里的意思,怎么瞧都是下了决心的。
既是下了决心,怕是上门来的日子就不远了。
“王府那地方,去得去不得?”
“自是去得。”紫鹃看着黛玉忍不住道:“饶是有再多的流言蜚语,可姑娘心里不也明白,那些话不过是冒着酸气见不得你好罢了。”
黛玉轻蹙了眉头,翻过身侧躺着,“罢了,多想无益。”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她想的,也不必去想,真是让今日的春日宴给弄得心神不安的,那场面上的贵胄,让她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放下床帐,紫鹃看向走进来的雪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手脚轻些别吵醒了黛玉。
王府去得去不得,如今也怕是非去不可。
东福步子飞快的冲到纪远澜书房里,瞥见纪远澜正在练字,忙道:“小王爷,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父亲差人来说的?”
“恩,我在外头遇上,就自个请了过来告知你。”东福见纪远澜停下笔,走上前替他收拾桌上的纸笔,“看样子挺急的,小王爷还是快些过去。”
闻言纪远澜点点头,放下挽着的袖子便往外走。
只是眼下能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急叫他过去?除却朝中为了南省雨水太过充沛一事外近日并无什么争执,连一向忙碌的林文晋都难得能按时按刻的从翰林院回家。
该不会是边疆出事了吧?
‘叩叩——’
“父亲,是我。”
“进来。”
纪远澜推开门走进书房,看向坐在书桌后的永康王,行了礼才走上前道:“父亲此番叫我过来,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永康王放下手里的事,看向纪远澜,“叫你过来是有两件事。”
两件事?纪远澜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