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远澜低叹一声,侧过身将黛玉完全纳入怀中,低声道:“自和你成亲来,我也有许多话想要和你说,分明已经是说了不少,可还是见着你又有了许多话,蘅姐之前和我说,小别胜新婚,如今瞧着,我倒是真让你受累了。”

“恩?”

“让你害了相思病还不是让你受累吗?”纪远澜不愿说亏欠,他知道黛玉并不会认为他亏待了她,不过是见不着面舍不得罢了。

若黛玉真是会因着这点事情便埋怨的人,便不会从贾府离开,更不会一路随行到凉州,路上无半句怨言,连受了伤也有硬撑着。

稍稍往下挪了挪,平视着面前的人,“明日我走时,你骑马送我出城?”

“才不要。”

黛玉立刻拒绝,连纪远澜都怔住,不由露出诧异的神情。

见状黛玉轻笑一声,“舍不得归舍不得,可要让我骑马送你出城,城是出了,可回来怎么办?一路回来想着越发委屈,怕是要一路掉着眼泪回来,我可丢不起这人,街上的人还以为我受了什么不白之冤。”

“你呀。”

无奈又宠溺的笑了下,看向窗外,“再过一阵便是中秋,我该是在府上的,全军将士,有探亲假的都能回家一日,离得远的也能稍稍休息。”

“……这么快便中秋了?”

“日子过得快。”

细算下来,两人成亲也有不少日子了。

黛玉垂下眼,忽地想起今天席上张家太太说的话,思索一番道:“晚上常威将军的夫人同我提起她有个妹妹儿时被拐到了扬州去,晓得我是打扬州来的,同我提起这事,我多问了两句才知道她妹妹同我一般大的,些许还比我小一些,倒是可惜了。”

“常威将军?”

“张家嫂嫂,提起这事儿,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也是可怜,不过早年间被拐走,尚还年幼,又无什么胎记佐证,偌大一个扬州要寻一个人也难,她过了这么些年还在心上挂记着,当真是心善。”黛玉颇有些感慨,不觉惋惜,“若是好生在家中,说不定也许了人家。”

闻言纪远澜轻抚黛玉的背,知晓她是个感性的人,听不得这些事。

别说是这等事,便是有养在身边的猫、鸟儿不在了怕是也得掉泪珠子。

“这事倒是不曾听李大哥提过,不过这种家务事也不见得逢人提起,他家太太约莫是知道你打扬州来才忍不住提起,你倒是真放在心上了。”

“瞧着怪可怜。”

“可你夫君我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十几年前卖到扬州的小姑娘给找出来,我真有这本事,倒是想做点别的事。”

黛玉一听立即好奇道:“什么事?”

见黛玉让自己的话带跑,纪远澜忍不住笑了一下道:“王妃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