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怔愣在原地,双手摊在面前,呆呆地看着,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在他面前,幻化出一只手掌的模样,按在他手上。

“如何啊,是不是很美好,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心呢?”黑气在元始耳边轻声说道,“承认你自己的欲望很难吗?直视你的欲望,不要惧怕,你兄长太上忘情,可是得先经历了情才能忘,只是你兄长那是天生的淡泊,你却不是,你总不能日日蹉跎,以至于生出心魔吧!”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自然是想让你直视自己,看到你自己的欲望啊!”黑气笑得猖狂,将元始整个人都包裹在内,四面八方都是笑声,元始额上蹦出青筋,掌心流出血来。

一道法术直接打在黑气上,黑气瞬间散去,元始捂着心口弯下腰来,老子面上怒气横生,“这是怎么回事?”

“兄长”

“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去紫霄宫听道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是从何处来,就是一阵黑气,没有固定的形状。”

老子拿出一瓶清心丹递给他,“每日三次,可保你这几日无虞,还有,这几日你不要再见那丫头,就在这屋子里好好呆着。”

元始站稳身形,点头应是。

老子拂袖而去,他心中泛起波澜,鸿钧在紫霄宫讲道之时已是合道,是洪荒上顶尖的人,有什么人能越过道祖的眼睛,毫无声息地就附在了元始身上?而且,这黑气附身这么久,缘何今日却漏了行踪,还有云怀素那里,到底是什么让那黑气操纵着元始对她产生兴趣?

无数个疑问绕在老子心头,他面上仍是毫无波动,脚下的步子却是加快了。

云怀素进了屋子,对着镜子看了看下巴上的指痕,她拿了冰块敷在上面,被冰得打了个寒颤,她长长地吸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她的屋子里有不属于她的痕迹出现,云怀素在那痕迹上沉沉注视了一会儿,这才挪开脸,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这才开了口。

“听闻当年您也是混沌中的一方大能,怎么如今竟是这般只能附在别人身上了?”

丝丝缕缕的黑气虚幻地在窗前显出半个人形,男人有一张好看的脸,只是眉梢上挑,带出几分邪气来。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连元始都没能猜出我是谁,你怎么猜出来的?”

“能让他们都察觉不到的,这洪荒上原也没有几个,紫霄宫道祖算一个,昔年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算一个,现今,洪荒上也只有两位圣人,既然圣人也没认出来,便只能追溯到混沌里了,我只知道当年三千神魔没剩下几个,刚巧知道里面有个以杀证道的魔祖罗睺,就猜测了一下,看起来,我是猜准了。”

罗睺大笑起来,“有意思,不过你始终也没有什么惊讶之情,倒像是早有猜测。”

云怀素拿了帕子将下巴上那些水渍擦去,这才面向罗睺道:“道祖将您禁在紫霄宫中,唯一的逃脱机会自然是道祖讲道之时,您也不必全身而退,只需要分出一缕灵识,既不会惊动道祖,也可以给自己留下个后路,当然,附身也不能只找些修为低劣之辈,还有什么比灯下黑更有趣的呢!”

“你倒是和我的胃口,你们这些人成天的说什么不要牵连因果,到底是不如以杀止杀来的痛快,你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拜一个人人喊打的魔修为师,你觉得是我的脑袋坏掉了,还是你的脑袋坏掉了?”

罗睺凑上前来,“如今天道站在鸿钧那里,自然是没有我立足之地,但是,他日,可未必会叫他如意,你如此聪慧,自然可成大事。”

云怀素暗中翻了个白眼,“可成大事,我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跟着一个本体被囚禁在紫霄宫,时刻都在担心道祖会不会出手擒拿的丧家之犬,你是觉得我自己嫌命长吗?”

“看着那些素日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一个个显出本相,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可不觉得有趣,有人和我说过,这世上,最靠不住的,最不能算计的就是人心,我可对你那些引人入魔的法子半点兴趣都没有。”云怀素手上拿着笔抄着经卷,连余光都没能给他一个。

罗睺倒也不生气,在屋子里飘了一圈,“通天倒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三清之中,也就通天还入得了我的眼,起码不像那两个,压抑本性,若是能引了他入了我的道,可是一件有趣的事。”

“你敢!”云怀素抬头看着罗睺,“你想做什么事,我管不着,反正又触犯不到我的利益,你还是别把手伸到我和我在乎的人身上,不然,被我反咬一口,也能让你元气大伤。”

元始怔愣在原地,双手摊在面前,呆呆地看着,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在他面前,幻化出一只手掌的模样,按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