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素却是愣住了,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不知何年何月发生却依旧记忆深刻的人和事,掩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修剪得锋利的指甲刺进手心,疼痛感与轻微的血腥气让她清醒过来,“你先起来,师姐不是不信任你或是怎样,只是,你当年并不在这段因果牵连中,现在把你搅进来,并不是一件好事。”

“师姐,这些年,妖族和巫族彼此常有战争,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们日后必有一战,这一战大概能决定日后洪荒的归属,我虽是妖族,却对妖族没什么归属感,师姐若是想要在这一战中获利,我愿意做你手中的那把刀。”

多宝说得很认真,可以看出他已经想了很久,云怀素无奈地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还要主动往下跳的。”她的手按在桌子上,半晌问道,“老师知道你的想法吗?”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你陷入沉睡后,老师就不怎么出来走动了,就连昆仑山也很久都没再去过,一直待在碧游宫里守着师姐,教中的事都交给我们几个弟子来处理的。”

“这样啊!”云怀素不怎么走心地感慨了一句,“我的确有点想法,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我会告诉你的,你不要把过去那些事情太放在心上,毕竟,连我都不是全然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宝又坐了坐,云怀素催他回去休息,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云怀素,离开了。

云怀素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将当年发生的事情的各种细节全部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有想清楚那群巫族是怎么在那个时间出现的。

帝江是巫族之首,智商肯定不低,而且,那一天分明是半数以上的祖巫都到了,也就是说,他们盯上了什么东西,她皱着眉盘算,冥河想要的是鸿蒙紫气,鲲鹏一半的念头在鸿蒙紫气上,一半在自己的那封信上,那么,巫族的目标是什么?

冥河之后安然离去,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只是再也没出过血海,听说还创立了阿修罗族,鲲鹏不知道被扔到了什么地方,巫族现在依旧好好地在洪荒上浪,好像最倒霉的就是自己,云怀素郁闷地觉得是不是有谁黄雀在后,截了自己的胡。

她想得入神,便没有注意到肩头氤氲出的一丝黑气,或许她也注意到了,但是并不放在心上。

黑气伸出一只触角,戳了戳她的脸,发出细嫩的声音,“嘿!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云怀素抓住那缕黑气,团成球,对着大开的窗户扔了出去,但那黑球扒住了窗户,把自己又拽了回来,发出嘤嘤嘤地假哭声,“你无情,你无义,人家追着你跑了这么久,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就这么对人家,嘤嘤嘤。”

云怀素看了一圈手边的东西,发现没有什么是能够扔出去打人的,她只能耐着性子问道:“魔祖大人,不知道您老人家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没礼貌!你才是老人家,我分明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算了,不和你这个小丫头计较这个,我当年说出的话依旧有效,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黑气慢吞吞地爬回来,伸出小触角努力攀上床,“你现在的情况,天道也救不了你,你只能等到完成那件事,天道才会降下大功德,让你恢复如初,若是你完不成,你的命运还是掐在别人手里,你要是跟了我,三个月内必然能让你修为大进。”

云怀素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是挺心动的,但是,你现在已经是人人喊打,我若是修为极高,跟着你不怕被人敲闷棍,套麻袋,可现在我就是个废人,跟着你,怕是死得更早,我很惜命,不想作死。”

“那你当年做下局就是为了把自己搞残,让后让天道把持住你?你图什么?”

云怀素目光漂移了一下,不过哦她很快反应过来一件事,“这么说,当年那些昆仑山弟子是被你做了手脚?那巫族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黑气把自己捏成个黑色的史莱姆,对着云怀素卖了个萌,“我的确是在弟子们身上做了些手脚,但是,巫族和我没有关系。”

“那是谁叫了巫族来?”云怀素喃喃自语,黑色的史莱姆也伸出触角,做了个摸下巴的动作,然后,他就被云怀素揉得七荤八素。

“你干什么?放开我~~~”罗睺挣扎几下,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云怀素陷入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叫来的巫族这个问题里出不来,而她嘴里那个王八蛋现在在紫霄宫里被揍出了两个黑眼圈。

元始扶着后腰,和抱着双臂的通天站在一脸要杀人的鸿钧面前,天道又变换了了一副形状,变成了一个软萌的小萝莉,乌黑的发,白嫩嫩的小脸,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被鸿钧抱在怀里,手不安分地扯着鸿钧的头发,“你不要生气嘛!徒弟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多打几顿不就好了,你看看,皱纹都出来了。”

云怀素却是愣住了,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不知何年何月发生却依旧记忆深刻的人和事,掩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修剪得锋利的指甲刺进手心,疼痛感与轻微的血腥气让她清醒过来,“你先起来,师姐不是不信任你或是怎样,只是,你当年并不在这段因果牵连中,现在把你搅进来,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