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巫族的帝江召集了族人,却独独略过了后土,共工的表情有些阴鸷,他是水神,最近因为战争的缘故,水质下降,就连巫族内独属于他的河流都受到了轻微的污染,不得不让后土帮忙净化,听到帝江的吩咐,虽然心里有了些计较,但还是对兄长说后土为人实在是太过仁厚的评价有些不服气,他想要开口为妹妹分辨几句,却被句芒拉住了。

句芒近来倒是无事,他素来是个清闲惯了的,一向都是帝江说什么,他就怎么做,便是有了什么不同意的地方,也会在私下和帝江沟通,人前给帝江留足了面子,他对着共工摇了摇头,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个最近来往越加稀疏的小女儿。

乾珠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安稳,来自于玉佩的控制日渐增长,她逐渐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私情,蜀黎还处在妻子有了身孕,情绪不稳定的状态中,对乾珠的变化当真没有什么发觉,也就注意不到妻子突然从某一日起,有了一个每天去河边散步的爱好,也就注意不到妻子出门前提着的小包裹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乾珠现在依旧坐在河边,和净化河水的后土说话,后土的灵气一点点打入河中,将河水上层不易被人察觉的浅灰色颗粒捞出,那些颗粒一离开河水,便消散在空气中,后土微微皱起眉,和乾珠说道:“这东西来的蹊跷,就连共工和我都辨别不出这是什么,你现在有了身孕,还是离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远一点,小心伤了身子。”

乾珠温和地笑了笑,“哪里就那么严重了,这东西虽然来历不明,但是我好歹也是族中的祝,轻易不会有事的,就是最近战争逐渐增多,昨日大伯父不是还带着人上了妖族,听说情况不是很好,我就是个平凡的姑娘,只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也许是我太过短视了,所以,族中人都不是很喜欢我。”

同样不希望发生战争的后土拍了拍她的肩,“其实,我和你想得一样,战争带来了死亡,龙凤初劫的时候,洪荒上遍地尸体,鲜血浸染了土地,大地上到处都是游荡的魂灵,后来,冥河老祖以血海为界,将一部分魂灵带入了血海,大地上这才慢慢恢复了安定,其实,巫族和妖族的战争是为了土地,资源,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是,你不觉得太诡异了吗?就像是有什么在背后推动着,让他们一步步走到现今的这个模样。”

乾珠的目光一凝,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也是这样,但是随即而来的剧烈痛苦让她惨叫一声,倒了下去,后土慌忙扶住她,温和的灵力安抚着乾珠体内突然暴动的灵力,还贴心地分出一股小心的包裹住了胎儿,“我先送你回去。”

泪水在乾珠眼中打转,她在心里哀求着,直到她若有所悟地在心里说出“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我会听话”后,那痛苦才逐渐减轻下去,而忙于送乾珠离去的后土没有注意到,那个之前被乾珠拿着的小包裹无声无息地落进了河水里,包裹散开,里面被一层薄薄水膜包住的浅灰色颗粒沉入了水底。

被告诉小女儿的身体突然出现了问题的句芒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其他的兄弟们干脆就跟着一起去看看自家的侄女,乾珠苍白着小脸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蜀黎忙前忙后地照应着,还得给这些来探望的大块头叔伯们搬座椅,倒茶水,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乾珠和蜀黎的家中就是最普通的巫族家庭,简单的摆设布置,基本一眼就能看个清楚,后土站在一边说了乾珠的情况,作为男性巫族,大家也就和蜀黎说了几句,然后一一离开,帝江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叮嘱蜀黎若是有什么缺的,就来找他,蜀黎感激地答应了。

帝江便向外走去,走的时候看了周围一圈,目光定在了乾珠腰间挂着的玉佩上,这块玉佩跟他昨日在云怀素手中看到的玉佩形制相同,就连花纹都是相同的,他拉过蜀黎问道:“这玉佩是从何而来啊!”

蜀黎摸了摸头,憨直地答道:“阿珠说是她当年的救命恩人所赠,她很是喜欢,前些日子直到怀孕后,就一直随身挂着,说是能保胎养身。”

句芒也走过来,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就是她当初被遗弃后将她送回来的那人所赠,这些年来我也常有看见,怎么了,这玉佩有什么问题?”

帝江摇摇头,不欲当着蜀黎的面说实话,便笑道:“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后来想起来,这些玉佩不是一向都长得差不多嘛,一时看差了。”

句芒打着哈哈和帝江走了出来,帝江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昨日我在妖皇宫外见到了那姑娘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她说要给帝俊送一份礼物,还说是奉天道之命而来,那礼物便是一块玉佩,我刚刚看了,和阿珠的一模一样,若是别的时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由得我不想多。”

回到巫族的帝江召集了族人,却独独略过了后土,共工的表情有些阴鸷,他是水神,最近因为战争的缘故,水质下降,就连巫族内独属于他的河流都受到了轻微的污染,不得不让后土帮忙净化,听到帝江的吩咐,虽然心里有了些计较,但还是对兄长说后土为人实在是太过仁厚的评价有些不服气,他想要开口为妹妹分辨几句,却被句芒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