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把一切都替我盘算的清清楚楚,那你自己呢?这件事了结后,你当真能全身而退,还有通天和元始,你自己又在这潭浑水中如何挣扎呢?”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之后的一切自然也要由我担起来,断不会牵连了旁人半分,至于老师和师伯之间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娲看着云怀素面上安稳的笑意,转过了头去,不再同她说话了。

云怀素其实清楚得很,现下有了天塌地陷这件大事,大家都顾不上别的,得先紧着眼前的事忙,等到这事完了,该找上门来的麻烦一个也逃不掉,洪荒上的大家又不是傻子,她因为之前未曾恢复灵力的缘故,导致这件事做的留了些首尾,何况,在妖皇宫外的那一次,虽是借了天道的势,但是明眼人那个看不出来?

不周山倒塌,连带着毁坏了周边修士的屋舍,灵宝何止千万,这些到最后怕是都要按在她头上,天道可不会出半分力气,云怀素长出了一口气,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就怕出现那么几起不能用钱补偿的,那可才是让人发愁呢!

半个月后,云怀素跪在紫霄宫的偏殿里,跟对面坐着的通天面面相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云怀素望了一眼门外,发现并没有童子看守,这才小声问道。

通天晃了晃手中的书,“不用跪着了,起来吧!”

“道祖让我跪着的,我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违反他的命令。”

“你心里都清楚,进了紫霄宫,外面的人都看不见,咱们在里面该干什么干什么,外人又不知道。”通天伸手在云怀素额上一弹,“你怎么在这种时候这么实诚,除了道祖罚下来要抄书,这是必须有实际东西交上去的,其他的都是面子上的活,算不得数。”

云怀素嘴角抽了抽,得了,这是个有经验的,她干脆在蒲团上变跪为坐,顺便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背脊,“我是挨了罚待在这里,你又没有犯事,来这儿干什么。”

“你原来说的那句话我觉得挺好,子不教,父之过,子不学,师之惰,现下你这个学生干出这般大事来,我这做老师的也有管教不严的错,干脆一起连坐了,也好让那群人好好把嘴闭上不是。”

“你其实就是嫌烦,所以才躲进来了是不是。”

“答对了,外面那一大堆烂摊子我可不想去管,干脆直接交给多宝了,我可是嘱咐他,这都是他的师姐做下的好事,他这个做师弟的自当好好效劳,碧游宫这些年新进的弟子都没什么办事的经验,正好这次让他们去练练手,两位兄长也在,出不了什么事的。”通天把书撂在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套茶具来,从小匣子里拿出茶叶,竟是泡起茶来。

云怀素干脆拿过被子清洗,“你就不怕浮黎趁着这个时候做些什么?你又不在,若是碧游宫出了什么岔子,他这个时候做个好人,留下的好名声自然都是他的,外人说起不是来倒都是咱们的。”

“有大兄看着呢,而且,罗睺可是也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只要不是个短视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罗睺得了利益。”

“那可不好说。”云怀素想起浮黎前一世都干了什么,忍不住摇了摇头,“我当年也是以为他就算再不是个东西,在国家大义之前还是不会把个人感情带进去的,谁知道到了后来,他已经是被蒙了心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了,若是他和罗睺联手,你觉得会如何?”

“罗睺当年的名声在洪荒上可是不好,他要想和罗睺联手,也得想一想他自己的名声。”通天手下动作飞快,一杯冒着白色烟气的碧绿茶水出现在他们面前。

云怀素叹了口气,“他们又不一定是在明面上合作,罗睺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维持当年的人设,西方灵山之下,当年可是贮存了不少魔气,至今还靠着灵山镇压,即便是有两位圣人在,也只是勉强压制住,西方贫瘠,他们不得不来东方寻找人手和法器,灵山有时处于误人看顾的状态,罗睺并非洪荒之人,他修的可是混沌之气,若是他将灵山下魔气尽数吸收,那时,洪荒上可没几个人能拦得住他。”

“老师还在。”通天虽是这样说着,但是面上也是有一丝犹疑之色。

“你们说的倒是开心,也不怕隔墙有耳?”天道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衣,长发松松散散地落在身后,面上噙着一丝笑意,目光却是冰寒无比。

云怀素见了他,并没有起来行礼,通天放下茶盏,似是想把她拉起来。

“不必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天道,不是你的老师,不用给他行礼!”云怀素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

“是啊!你把一切都替我盘算的清清楚楚,那你自己呢?这件事了结后,你当真能全身而退,还有通天和元始,你自己又在这潭浑水中如何挣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