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多晒啊。”

得,师兄妹一个德行。

“师兄,你不是跟着大公子的吗?”叶飞雁一句戳中他的痛处,“怎么今天大公子没找你,平时你不是很臭屁的嘛,忙上忙下的给大公子打点。”

“你才臭屁!”叶天霁猛地坐起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小丫头根本不放在眼里,“大公子肯定不想要你了,觉得你臭屁!”

“嘿你今天是皮痒了?”叶天霁嘴上这么说但人已经躺回去了,说实话他今天不是觉得委屈也不是觉得为什么大公子出门不带他什么的,而是,怎么说,感觉被糊了一坨香甜的泥在自己脸上?

昨日有一封来自扬州的信件,是给大公子的,叶天霁代收之后一看信封的字迹就知道是海棠写来的了,自然没耽搁就送剑冢去了。谁知一觉起来他早早地去端早饭的时候就被通知说大公子已经自己来用餐了,去剑冢看到门前贴了一张纸,明显是海棠写来的。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大公子啥都不吩咐自己多少有点梗,但海棠那张纸才有问题。

纸上赫然写着:“天霁:我借你家大公子走了,这几天你自己过啦。对了,正好乞巧节,姑娘们乞巧的时候你去偷看几眼吧,看上的好姑娘同我说下,我去戳你家大公子给你做主。笔芯。”

这个“笔芯”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不想去思考了,什么叫做“借走你家大公子”,为什么他一个正人君子要去偷看姑娘乞巧啊?

他好可怜哦,这几天要自己一个人过。

越想越来气的叶天霁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叶飞雁,意料中遭到叶飞雁一顿嘲笑,“你脑子有问题啊,人家海棠娘子意思还不明显吗?嫌弃你老黏着大公子,叫你快点去找个妻呢!省得一天到晚不让人小俩口团聚的,你可别想拆散人家啊?”

“拆你!”叶天霁爬起来给了叶飞雁脑袋一手刀,疼得叶飞雁嗷嗷叫,“爷把话撂这儿了,要不是爷一天到外脑想尽办法撮合,他俩进展才没那么快!海棠娘子不叫爷一声月老儿都是失礼了!”

“哈?你还想大公子感谢你月老儿啦?”

这大热天的,山庄里这一隅的拌嘴声比蝉鸣还要吵。

而与此同时,海棠已经一脸懵地站在扬州城内,面前是刚到扬州城被她拉去茶馆吃早饭的叶英。面对叶英,她总觉得难以启齿,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自己好管闲事到处给人帮忙,如今却帮了个让她头大的忙。自己摆不平,但是又答应出去了,只能找叶英来帮忙了。

她抱拳,一脸歉意:“抱歉!真的要麻烦你!”

“无妨。”叶英显然准备连要自己帮什么忙都不过问就答应,海棠拦了他:“你起码听我说下是什么内容,再决定帮不帮吧!”

可他人都来扬州了,有什么好拒绝的呢。叶英心想。

“事情是这样的,”海棠眼珠转了转,快速总结了一通,“昨天遇见了个绣娘叫陈阿朵,她有个喜欢的人叫李垣。李垣也是喜欢她的,但李垣是扬州城富绅之子,陈阿朵不过是个绣娘,家中自然拒绝了他们的好事。昨日遇见的时候陈阿朵正在寻死觅活,让我给救回来了,她说李家给她出了个难题,让她将破镜重圆了才能许她进门。我自己是做不来的,可能英哥哥你比较会……吧?”

她双手合十,一副“你是神你天上地下最厉害”的模样,“英哥哥,拜托你,帮帮她吧。”

“……”

叶英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纵然是我,也无法使破镜重圆。”

小脸皱成一团,叶英感到些许无奈。瞧见她这委屈模样,他总觉无法忽视过去,而想要尽力去帮她。叶英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正路子没有歪路子可以有――破镜重圆,又没有说不能用铜丝镶。

海棠立刻带路,来到绣坊,此刻陈阿朵并没有上工。绣娘们说她今日病了,因而没有来,又给海棠指了路。二人前去,房门紧锁,隐约能听见屋内有呜咽声。

“阿朵,阿朵在吗?是我,海棠。”

屋内呜咽声没有断过,但也没人应海棠。海棠耐着性子:“阿朵,我带了个人来,可以帮你把破镜子给弄回去。你开门,好吗?”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里探出一个乱糟糟的头来,“我稍作梳洗。”

不到一刻钟,三人已经坐在茶楼的包间里,楼下说书人正在口沫横飞地说着故事,陈阿朵第一次踏入这样的房间,不免局促,所幸叶英海棠都不是讲究礼仪的人,倒是轻松不少。她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海棠瞧向叶英,叶英回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已知晓。海棠看了看天色,道:“阿朵莫忧,我们现在去找那个李家的人,让他们把破镜拿来,我们明日将它送回去,你看如何?”

“去的路上多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