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懂诗书,她只看过兵书,所以对此除了点头以外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一路下来倒也顺畅,李二麓虽是个读书人,腿脚倒挺利索的,二人坐牛车摇摇晃晃地,也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到了长安城外的天都镇。天都镇的居民都认识海棠,她为了不暴露,强行劝李二麓赶快入城,紧赶慢赶也算在关城门前进了长安城。
二人随意找了间客栈投诉,长安城不比扬州城,宵禁这一做法实在是让海棠这种在扬州过惯了自由日子的人吃不消。更何况身边带着的还是个书呆子。
听听,他又在房里吟诗了,连住在隔壁的海棠都能听见。
不多时隔壁房间发生了争执,似乎是住在李二麓房间旁边的人忍不了他吟诗,上门去把他骂了一顿,这小子正在求饶呢。
海棠决定装睡,她才不想帮他,因为她也烦这个李二麓半夜不睡觉在那里吟诗作对。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对象了,可他确实半夜放过老鹰。
半夜放老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推开门往旁边房冲去,李二麓已经倒在地上,鼻子正在哗啦啦地往外流血。海棠赶紧把他扶起,“喂,你怎么了,我一下没看着你你就变这样了?”
“唉!粗鄙之人,哪里懂风花雪月!”他几乎都快哭出来了,海棠帮他把鼻血擦了,他这才泪眼汪汪地爬起来,感叹:“若能与鸿儒谈笑,才是人生快事。与这般白丁交流,简直如同对牛弹琴!”
海棠连忙捂着他的嘴:“你别说了!再说别人还来打你!”
他拉着海棠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第二天还是匆忙退房离开了。二人换了一间客栈,这里头住了不少读书人。这下可好,每天从清早到深夜都是一群文绉绉的家伙在念诗,海棠欲哭无泪,天天坐在屋檐上盯着李二麓的房间,希望他快点露出什么马脚来。
然而时间一晃而过,已经从夏天走向初秋,李二麓不但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还写了不少诗歌,在长安城流行了一段时间,渐渐头角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