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胡若子坐在她的对面,轻轻地抚摩她那仍然被布条包裹的手腕,“裴先生说,要不是叶英,你的右手就要废了。那种情况下,也就只有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不伤及你筋骨的前提下,划开你的手腕放血。血止不住,可能也是上天的意思吧。”

海棠咬唇,想到自己曾经这么接近死亡,就觉得有些害怕。

“不过还好,总算是把血止住了。你那晚一直在发盗汗发冷,叶英本来就有伤,又给你试药,那晚还照顾了你一整夜。我说换人,他就在旁边打坐调息。可只要你有一些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从冥思中醒来。你从第二天开始就爱乱动,白天我和叶飞雁轮流看着你,晚上叶英又不肯离开,就干脆让他来算了。”

海棠在心中咆哮:师姐你怎么能让男人随便进我的房间还靠近我啊!

不过想想,自己也确实是太对不起叶英了。他那样为自己,她却还一次次忘了他,甚至在记起来之后,选择再一次拒绝他。

胡若子揉了揉她的头,“好啦,不要自责了。我们都是自愿的,毕竟,我们都很喜欢你呀。喜欢那个活泼好动,爱惹事儿的海棠。”

海棠抬起头,扑到胡若子怀里,“嗯。谢谢师姐。”

感觉到远处有人来了,胡若子刮了刮她的鼻头,“好像有人来了,应该是给你送吃的。这么多天你也没好好吃东西,都是在灌药和喂粥,也该好好吃点东西了。”

她抱起那堆脏被褥,笑眯眯地向海棠招招手,“等你好了,我们姐妹俩再来切磋,到时候我可不会让你的!”

海棠伸手:“不行,让我!”

二人会心一笑。胡若子把门打开,前脚刚出门,后脚殷长漓和叶飞雁就已经出现了。殷长漓扬了扬手上的茶壶,叶飞雁举了举手上的食盒,二人坐在海棠旁,顺手把垫坐的蒲团拽了过来,叠在一起当临时案几。叶飞雁把食物从食盒里拿出来,殷长漓把茶从茶壶里倒出,不约而同:“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