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久病的人,也不会活太久。
许家太太确实如所有人想的那般,在丈夫和儿子相继去逝后万念俱灰。对于庶子,许家太太原本也看不上,或者说不想看到的冷漠对待。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庶子的存在于许家太太又有了许多不同。
四时清明,他们夫妇身后总得有人扫墓祭亲吧?
儿子夭折,总要过继子嗣祭拜吧?
庶子是丈夫的血脉,是儿子在血源上最亲的人。保护好庶子,过继其子到她儿子名下为嗣,好像庶子也不是接受不能了。
这么想的许家太太,一边大张旗鼓的将许家明面上的产业都划给观音庙,一边将她的嫁妆和一些不为人知的产业都留给庶子。
她知道她活着,还能庇护庶子。她若是死了,庶子未必能保下那些家产,便是性命怕是也难保住。
更别提将来光耀门楣,替他惨死的父兄讨回公道了。
于是临去前,许家太太又做了安排。
她大闹许氏宗族,不管不顾的说要去告御状。说许家二叔联和许氏一族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说她儿子就是被觊觎爵位的许二叔害死的。
什么危言耸听说什么,怎么能攀咬更多的人就怎么咬。最后生生逼得许氏一族和许家长房办了分宗的手续。
分宗,而非驱逐出宗。
宗族有时候是庇护,有时候是束缚。若不分宗出来,哪怕她生前安排得再好,庶子这辈子怕也要受宗族制约,难以出头。
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庶子将来还俗做的准备。
没错,就是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