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一大缕头发,压着原本就有的刘海又厚厚的剪了一个小月亮洞出来,将本来不大的脸又遮盖了一半进去。

有些像逃荒的。

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 心忖再好的颜色果然也得靠收拾。

绯歌手松, 再加上年年都在长身子, 所以旧日衣裙除了贴身的那些会销毁, 其他的都送人了。所以这会儿还是借了小红的衣裙跑出来作妖。

今日抽调了不少庄子上的人入府侍候, 跟着各家主母来赴宴的丫头也不少,所以此时绯歌一身丫头的衣裙,在人来人往的荣国府到也不打眼。

丫头婆子还有小厮脚下都像踩了风火轮一般, 个个神色匆匆的。绯歌夹在其中, 又抱着酒坛子,看起来并不起眼。

当然, 这得忽视绯歌抱着酒坛子的那双白玉一般的小手。

又白又嫩,哪似一个干活的人会有的手呢。

此时天近黄昏,暖黄的光打在夹道里,映着红色的内墙都带着一种惊心的美。残阳似血,带着恋恋不舍的黯然。绯歌垂下眼眸, 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荣国府内里怎么样,也不管荣国府正房现在是谁在住着,贾琏的喜宴都必须摆在荣禧堂正堂的前后院里。

顺着这条夹道,绯歌先是路过贾琏的新房。站在门外往里瞧了几眼,发现院子里侍候的人不但数量不对,还一个个面带菜色,想到小红跟着珍珠得来的消息,绯歌便知道那位已经动手了。

真好,这种脏活就应该有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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