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男子年纪可以谈婚论嫁?”
他被对方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的浅淡红晕就一直没褪下去过,好半天才回答道:“十,十九二十左右吧。”
“你知道为什么吗?”
哪吒张张嘴,似乎是想问为什么,但是又想起刚刚叶挽秋说永远不要问一个女人为什么,不由得有点犹豫,感觉自己似乎被对方绕进了一团乱麻里,只能问:“你知道?”
叶挽秋拍拍面前这位神界未来天兵统领的肩,循循善诱:“因为对付女人比对付敌人难多了啊。”
哪吒顿时呆住,好像三观正在重建。
叶挽秋看着对方愣在原地的模样,忽然觉得,要是他一直都长不大就好了,就这么可可爱爱易调/戏多好!
可惜时间依然在走,四季也依然在慢慢变换。
五月的时候,李总兵府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那时哪吒刚刚又一次从翠屏山独自守得太阳初升回来,还没靠近西庭院边缘,一枚雪白的纤长羽毛忽然从天空摇摇晃晃地飘落下来,带着晨曦未散的露水,落在哪吒垂着黑发的肩膀上。
他捉住那枚白羽,回头,果然看到太乙真人正站在面前,白发飘飘,神态平和,手里照常执着一柄拂尘,几乎和他的胡须融为一体的雪白。
“哪吒见过师父。”男孩低头,向面前的仙人抱拳行礼。
“好孩子,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太乙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孩,目光净澈深远。
“今日……”哪吒有些困惑地抬头,略略一想,明白过来,“今日是徒儿该随师父去乾元虚境闭关修行的日子。”
“快去拜别你的父母,随我走吧。”
“徒儿遵命。只是……”哪吒说到这里,停顿几秒,像是想抬头看向前方殷夫人的住处却又克制住,眉眼间的神色犹豫不决。
“怎么了?”太乙问。
“敢问师父,此去闭关需要多少时日?母亲的身体年初才刚好些,徒儿怕这番离去太久又不知归期,难免会惹母亲伤怀。而且……”说到这里,哪吒忽然想起叶挽秋坐在廊庭里,一针一线为自己绣衣服的模样。
一种全然陌生的微微酸涩感忽然从他心口暗处汇涌而出,那丝因为不经意间想起她而浮现出的淡淡愉悦和轻盈立刻被裁下一半,坠为沉重。
而且,除了母亲,他也见不到叶挽秋。只要一想到这里,哪吒忽然就觉得有些低落和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