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秋想到这里,抚在他背上的手立刻僵硬住,嗖地一下惊出一身冷汗。她好像明白自己在成为神使那天,太乙说的那句“只要你不突然不见,你就是在造福众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太让人头秃了,为了大家的可持续发展与绿色循环运用,她必须要渡人渡己地漂白一下哪吒目前完全无法读取的黑化值。
于是她斟酌了几秒,主动解释道:“是我不好,我以为你们可能没那么快结束,所以就跟白无常一起出去玩了,不过我真的没走远,就在街对面。你别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哪吒松开她,捧起她的脸,和她额头相贴在一起。
他是害怕。
害怕她会像十年前一样,忽然就消失不见,怎么找都找不到。而他除了一年年地等下去,毫无办法。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明白女娲曾经说过的,若是无望,神灵即使身躯不会衰老,心也会跟着死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起生气。”叶挽秋看着从他袖口处露了半截出来的佩囊细绳,将它一下子取出来,表情很不好地看着他,“我还没生气你收了那个公主送你的这东西呢!”
哪吒愣了下:“这是你给我做的。”
“???”
“汝临关外,灭杀九婴那次。”哪吒耐心提醒,“你把它和那时新做的衣服一起给我的。”
叶挽秋将它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确实看得出有自己手艺的痕迹,只是已经被磨损了许多,而那朵自己绣的红莲花旁还被加上了新的纹样,一尾灵鱼。
鱼伴红莲。
是虞娴的名字和哪吒。
她皱起眉尖,伸手贴上对方的胸口,将他朝外推了推,依旧不悦:“可它已经被别人弄坏了,根本不是我给你的那个。”
光线昏暗着,叶挽秋的眼睛却依旧明亮,长睫扑闪如沾满阳光的蝶翅,让人想去捕捉:“而且她手艺没我好,绣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哪吒根本不想去管那上面被重新缝制了些什么,只看着她的眉眼:“你说得对。”
“那就别要了吧?”叶挽秋一脸计划得逞的灿烂笑意,“我再做个新的给你。”
“好。”
“至于这个……”她用食指勾着那枚佩囊上的细绳晃了晃,开玩笑地说到,“烧了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