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有快两个多月没见面了。虽说后来不再去军营找他的是叶挽秋,但要说真的一次都没期待过对方会出现那也是假的。
只是期待越多,失落也越多。她从蔚黎那里听说了这段时间哪吒一直都没回神界,还在人间被那些烦人的战事耽搁着,自然是不可能和她见到的。
“小红莲这样子啊,就跟你不在的那几十年一样,整天就把自己往那些尸山血海的征战里埋,跟入了魔似的。”蔚黎叹息着,用手支着下颌看着她,“你真不打算去见见他啊?”
叶挽秋沉默着,没有回答。
怎么可能不想见他,她恨不得现在就动身去往人间找到哪吒。但一想到那些时日,自己每次去见他的时候,他都总是不冷不热甚至有些不悦的样子,就实在没有勇气再接着去了。
毕竟就算其他人再怎么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叶挽秋都无所谓,她乐不乐意搭理对方还得看她自己的心情。
可哪吒不一样。
因为太在乎,所以他给的好,珍贵无双,少一点点都让她心慌意乱。
想到这里,叶挽秋忽然有些烦躁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如果换做是自己等他六十几年,好不容易重新见到,结果要解释没解释,要名分没名分。自己恐怕能气得跟他当场提分手不说,从今往后见一次打一次,哪还能依旧承诺会等她,只是因为难免的介怀而态度冷淡些。
等会儿,这种无形之间被迫拿了渣男剧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叶挽秋头疼地揉揉额角,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歌舞,索性端起桌上的酒壶偷偷溜出了宴会。
这里靠近森林,周围的一切都是空荡而寂静的,幽深的林间小路仿佛没有尽头那样地朝远处延伸着,雾气浓郁,盘踞不散。
她坐在一棵苍翠茂盛的古树下,摘了面巾,百无聊赖地喝了两口酒,忽然闻到一股清晰的橙花气味在靠近,紧接着是一个完全称不上熟悉但也并不全然陌生的声音:“我刚才在宴会上就在想那到底是不是你,原来还真是。”
叶挽秋转头,略有些疑惑地皱起眉:“白泽?”
“是少昀。”他半敛着那双风流靡丽的桃花眼纠正道,“白泽是一个族群的统称,谁会直接叫统称的?”
“噢,抱歉。”她收回视线,其实是因为她已经记不太起来对方叫什么名字了。不过片刻后,叶挽秋又回过味儿来:“你怎么在这儿?”
“你现在可是在我家的地盘上,你说呢?”少昀站在她旁边,伸手搭在一根低垂的树枝上,颇为好心情地笑着回答到。
“你家?”叶挽秋惊讶地重复,旋即看了看周围,最终定格在对方身上那件庄肃华丽的神服上,更加不可思议了,“你是兆元神君的孩子?”
“是啊。”
“那你为什么上次这么怕见到神族?还跟几只什么妖打架伤了来着,被关在浔陵的牢房里,弄得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