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被他弄得有点痒,轻笑了一声:“那你想听什么。”

“你自己想。”黑瞎子在他的耳垂上报复性的咬了一下。

“我想不到,告诉我吧。”解雨臣轻轻闭上眼睛,双手从西装外套里钻进去攀紧他的脊背。

“说你不开心,说你恨我,说你恨死我了。”黑瞎子低吟着,粗粝的风一样的声音简直像是咒语。

解雨臣无奈的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或许是因为你吃醋。”黑瞎子笑了一声,“这很正常,你说吧,你说了我也不会走的,说吧。”

解雨臣笑容渐渐褪下去,小小的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下决心,他抬起眼来,目光像池水一样闪动:“我不开心,你为什么让她挽你的手,为什么她穿什么颜色的裙子你就打什么颜色的领带,我那天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吃了止疼药也吃了安眠药,还是睡不着,我想听你的声音,哪怕是听听你呼吸的声音,可是想到你可能和她在聊天,可能还吃了她送的夜宵,我连电话都不敢打——我怕药失效——我恨死你了。”

“恨我吧,对不起。”黑瞎子纵容的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他一边爱着这个分享痛苦的时刻,一边心又因此而疼着。

“我恨死你了,为什么没有证据就要告诉我我是你的向导,如果她才真的是你的向导——”

黑瞎子捧起解雨臣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他的眼圈红了,眉头还凶恶的皱着,黑瞎子从他的脸上头一次看到脆弱。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向导,那又怎么样呢,你是我的爱人。”他笑着,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许诺。

解雨臣有些满足的笑了,他的眉头服贴展开的时候,牵动了眼泪,如同一个精巧的机关一样,没有多余的表情,眉头舒展,眼泪落下来。

黑瞎子像绘制油画那样细心的抹开他的泪水,他知道今夜的解雨臣不同寻常,长久以来的霜雪因为他的一句话最终摧折了他的情绪,他现在摇摇欲坠。

他想他不能说别哭,也没资格说哭吧,他落泪,他就沉默的帮他擦掉。

解雨臣忽而伸出手,双手搭上了他的手腕,黑瞎子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怕死。“解雨臣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那个时候,站在城楼上,想过怕死吗?”

黑瞎子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想过,反正胜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时候我想要那样做罢了。现在就不一样——”

解雨臣眯起眼睛:“对,我最近逐渐怕死,我猜想是思念你的缘故——都怪你。”

黑瞎子比他高半个头,看着解雨臣的眼角微弯上翘,活像小狐狸的眼睛,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未必都美,但是一定是媚的。

黑瞎子突然低下头,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凶恶的又咬又嘬,留下一个鲜艳的印记,才咧嘴笑道:“别死,我们谁都别死,活下去有得是要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