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又是个挥金如土偏偏不会经营的,若不是家里那些个老人帮衬着,薛家长房如何撑得到现在。

王夫人坐了一会子,莺儿才端上茶来,薛姨妈便皱眉道:“方才都去哪里钻沙去了,如何这会子才上茶。”

莺儿十分委屈,便屈膝道:“原是大爷吃醉了酒回来,香菱只说那里忙不开,叫我去给大爷炖醒酒汤了。”

薛姨妈更是不满:“花了那些钱买她回来,难道是做主子小姐的!”

王夫人是一贯不喜欢灵分秀美的女孩子,只喜欢那些呆呆笨笨的,于是道:“这房里人可得挑好了,不然只会勾着哥儿往下流走。宝玉那孩子,我就给她挑了个妥帖稳重的袭人,不像老太太给的那几个,虽然生的美些,却都是不安分的。”

姐妹俩又互相宽慰了半晌。

而此时,王夫人口中的妥帖稳重的袭人正在服侍宝玉歇息。

宝玉从来心心念念全是黛玉,便是睡前也不忘满口称赞黛玉,更是惦记着将贾母私下给他的湘湖荷叶洗给黛玉送去,只道:“林妹妹的文采才配这好东西的,没得倒被我这须眉浊物给玷污了。”

见晴雯带了东西去了,袭人便继续闷闷的给宝玉更衣,脸上带出些不满颜色来。

自从初试云雨以来,宝玉待袭人总与别个不同。见她似有揪然不乐之态,连忙问她是怎么了。

袭人将衣裳搁在熏笼上,皱眉赌气道:“二爷还问我怎么了?难道自己不明白?”

宝玉拉着她笑道:“好姐姐,我真的不明白,你好歹告诉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