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开始心疼起来了:这,这以后都该是她大房的啊,就算她摸不着,看看也是好的,怎么就去了王家呢!
王夫人不等贾母发怒继续哭道:“可老太太也要体谅我一片心。元春在宫里熬了这些年才是个贵人。眼瞧着我二哥位高权重,我这个做娘的自然要为她争前途,所以才行了这糊涂事。”
“况且我并不知那是商大姑娘送来的,只道是老太太给了林姑娘的,想着林姑娘既然没带走,只怕是不稀罕了的……”
“住口!王氏你好生糊涂!竟干出这样的事来。”贾母怒声喝止,一时也被王氏蠢得无话可说,不由得气急面白起来,鸳鸯连忙上前来扶着。
贾政更是坐不住站起身,满面羞愧甚至流下泪来,对着贾母道:“母亲不要为了这愚妇气坏了身子,否则我这做儿子的如何经得起。”
又转头对林如海作揖道:“贱内行此事实在是委屈了外甥女,还望妹夫宽恕一二。”
贾政为舅兄,林如海也不能坐着受他的礼,于是起身扶了贾政道:“此事二舅兄并不知,何必如此屈尊,我倒不敢受这礼。”
这话虽是客气,但在贾政听来更是刺耳。他从来觉得自己自尊自重,不跟贾赦贾珍之流同流合污,在这偌大的贾家那当真是一朵高洁傲世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从来只有他秉承礼仪之道指点别人,教训子侄的,如今却为了王氏这个蠢妇给妹夫亲自赔罪行礼,贾政心里早就窝了多少的火只发不出来。
要不是顾忌着王家如今势大,元春又在宫中,贾政简直想休妻的心思都有了。
贾政此人,正是那典型的,谁扒他的脸,他就恨不得扒谁的皮。
王夫人从前溺爱宝玉也好,对贾环这个庶子冷待也好,贾政虽颇有微词但也并不如何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