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驰一笑,不答此话反道:“父亲先只告诉我,对妹妹的婚事是如何打算的。”

商铎叹了口气:“我并不想以婵婵的婚事联姻高门大户。只想着来日从寒门子弟中挑一个出色的,然后扶持一番。”

商驰了然。

他早已觉得父亲有此打算,所以今日才开口替谢家一问。

有些话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慢慢劝说,换了旁人,商铎多半会一口回绝,根本不同人商量。

“父亲是恐妹妹来日委屈,想着如果妹夫是咱们家一手扶起来的,自然全家都要供着妹妹。”

“可父亲也要想一想,若是个无能的,咱们强扶也无用。若是个擅于官场,有能为有心气的,叫岳家一手扶持,甚至好说一声辖制,岂能毫无芥蒂?”

商驰此人,凡事喜欢做最坏的打算。

他当然知道,世上有心思清明、家风正直的寒门儿郎,对岳家的扶持会满心感激,并会因此对妻子格外尊重疼爱。

但他更知道,世上多的是升米恩,斗米仇的忘恩负义之辈。靠着妻子的裙带向上爬,不但不心怀感恩,一旦飞黄腾达反而会立刻转头作践人来出气。

比起去期待一个人的善,商驰更会提早提防一个人的恶。

他不会把妹妹的一生拴在这种不靠谱的人性上。

商铎蹙眉道:“心有芥蒂又如何?凭他还能反了天去?但凡保宁侯府在一天,他们家从上到下就只许供着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