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包揽诉讼用的荣国府贾赦父子的名帖,但贾家的情形谁不知道, 是二房随着贾母住的。以后她跟贾琏在一走, 就更是二房的天下。

至于那一箱子借票倒是需要个王夫人的贴身人弄进荣熹堂。

王夫人入佛堂蹲了大半年,凤姐儿在荣熹堂也有了些人手, 可惜都不是能贴身伺候主子的。

诸如彩霞玉钏儿这些大丫鬟都是一家子捏在王氏手里, 便是有心都没胆反王夫人。

凤姐柳眉微蹙,她需得找个人, 能时时替她盯着王夫人的动静才好。

她此番来, 为了保密连平儿都没带,只带了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在车上服侍。

此时一个见她发怔, 便从香囊里取了一个梅花香药饼,怯生生道:“奶奶,手炉子里的香该换了。”

凤姐儿目光随意扫过梅花饼,忽然就笑了:是了,花袭人。

王夫人将袭人视作宝玉身边第一妥帖人, 便是当日在佛堂里,还不忘时常将她叫了去问几句宝玉的近况。

且宝玉满屋子丫鬟,王氏只信袭人一个的,旁人一个不信一个不听。

出了佛堂后,更是从自己月银里拨出二两银子一吊钱来,专门给袭人做月钱。除了一个正经名头,别的跟姨娘都是一样的。

可袭人与宝玉的的事儿瞒上不瞒下,更别说凤姐儿这有百八十个心眼子的人,看也能看出三分猫腻。

她可是知道袭人早早便与宝玉在一处过了。

当日她还与平儿笑道:“他们贾家的爷们也不怕伤身,才那样小就有房里人。”

只是想着袭人是贾母的人,又得王夫人青眼,如此这般也是宝玉房里自己胡闹,凤姐儿可不会去做那讨嫌告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