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柳树下站了良久,直到手脚都冻麻木了,才终于坚定了心意:母亲年前有了赎她出去的念头,但她始终不肯。

就算现在面对这种局面,她仍然要咬牙坚持到底:已经到了这一步,过惯了公侯之门的富贵日子,又怎么能回头去做普通的乡野村妇?

平儿虽素日与袭人关系甚好,但在她心底,到底是凤姐儿这个主子更重要。见此一句情也不敢求。

凤姐儿淡淡道:“平儿,到时候我跟着二爷出京,你就留在京里。”

见平儿惊异,凤姐儿便将今日事捡重要的说了,只叹道:“我从前只觉得咱们几家赫赫扬扬,只要不造反总是一世富贵。”

“如今才知道误了,二爷入朝为官,回来只说,看看林姑父家是什么光景,再看咱们家,真的是不成样子。”

“你留下。袭人这丫头,巴高往上,心思极多。此时被我捏住了短处,但日后她要名正言顺做了房里人,这短也就不存在了。”

“你在这里盯着,我好放心些。此番我准备带林之孝家的女儿一并走,那孩子也算伶俐,况她跟着我,林之孝家的也不敢起别的心思,你们也好彼此照应些。”

平儿只听元春又要晋位一事,就知道自家奶奶的为难了。

此时只点头道:“奶奶放心,我都明白。”

凤姐儿这里紧锣密鼓的安插人手,日后好将锅扔给王氏背。

而宫中,商婵婵则在太后娘娘跟前又是端茶又是捶腿。

商太后忍不住笑道:“在我这里也磨了好一阵子了,有什么话你就说罢。”

“姑姑,四月去潼山别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