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婵婵定了定神后便奔出伏在榻旁。
细看父亲的伤处,只见伤口纵深,甚至可见微露的掌骨,那眼泪便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商铎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如今女儿已经大了,这样幼年时亲密的举动,商铎早已不做了。
可现在见她哭的可怜,仍旧忍不住像从前一样哄她。
商婵婵伏在父亲榻旁,哭道:“爹爹的手,以后如何写字?”
事发突然,商铎下意识就用右手去挡剪子。
现伤的这样重,他乃一朝宰辅,哪日不要处理许多公文,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那位有一说一的老太医,听这话便道:“商侯爷的伤虽深,好在避开了筋骨。如今又是冬天,伤口也不易溃烂,只需好好上药养着,月余应当就无碍了。”
商婵婵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商铎笑着安慰女儿:“正巧崇文馆的史书编的差不多了,我这就将你二哥叫回家里,替我写字,你不必担忧。”
商太后命人赏过了老太医,又亲口问了许多注意事项,这才放了人去。
然后只对商铎道:“太上皇竟真的以剪子掷向皇上?”
保宁侯举了举如今已经包扎妥当的手:“娘娘还不肯信吗?其实今日我伤了也好,否则只怕要被革官论罪了。”
说来也是晦气,从前都是神仙打架,他趁乱出手摸鱼,坑别人一把。
可见世间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终于城门失火,他也成为了一只池鱼,险些就给烤熟了。